所谓“收字纸”，就是倒卖书籍文玩，店家安排伙计走街串巷，低价收购旧书旧，再由懂行的人挑里面的值钱件儿，卖给喜收藏这些的富商和官老爷。

        谢承安听说林七是商，虽然家里有些基，却没读过多少书，也没什么见识，见状不由纳罕起来。

        二人异同声：“用来验落红的元帕。”

        他压没得选。

        谢承安一直等到天渐晚，南纸店即将打烊，才从书箱里拿两本书，徐步走了去。

        老妇人提醒他：“林七前年又娶了个媳妇，如今跟他大舅哥合伙收字纸儿，日越过越红火，也算是熬了。你可别把送信的事儿告诉他，上赶着讨打！”

        谢承安：“你说得有理，对了，你说她手里着一方白帕，对吗？”

        “可不是嘛，那孩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虽说不读书，心儿却实诚，待兄弟朋友一等一的仗义，是梅姑娘自己没福气，怨不了别人。”

        他不会吗？

        看来，老妇人没有骗她们，梅姑娘新婚之夜真的没有落红。

        谢承安见老妇人说得义愤填膺，顺着她的话：“如果真是这样，林七确实可怜。”

        那人面白净，眉大，似乎就是林七。

        谢承安试着寻找镇的，发现和之前的遭遇一样，无论怎么走，都会绕回原地，本不去。

        男人面貌寻常，神却十分傲慢，对伙计颐指气使，只有跟林七说话的时候，才一丝笑容。

        “对。”扶桑福至心灵，“我当时没细想，成亲是大喜事，怎么会用白帕呢？除非是……”

        林七的店面不大，位置却不错，门前挂着个木板，上面写着三个大字“收字纸”，底支了两张长桌，桌上摆满纸张字画、古董花瓶。

        就算跟着货郎找到通往其它方向的小路也没用，路竖着一面透明的屏障，他和扶桑都无法通过。

        扶桑知，他要上前套话。

        这次不能再提“梅姑娘”，得换个借了。

        谢承安得到了需要的信息，起谢：“多谢婶提，我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的。”

        所以，她就算变成女鬼，仍要将帕攥在手里。

        谢承安猜测，他大概就是林七的大舅哥，也是这家南纸店的二掌柜。

        想好这一行，既得有本钱，又得有力、有人脉，三者缺一不可。

        看来，只能顺着线索摸一摸林七的况了。

        不多时，一辆货车驶近，有个穿着暗红洒金长袍的男人来，跟林七说了几句话，招呼伙计把车上一整套黄花梨的旧家搬后院。

        扶桑：“梅姑娘不可能是自杀，不然的话，她哭什么？把我们困在这里什么？”

郊野外，上吊自尽了！”

        谢承安打听到林七经营的南纸店，没有贸然接近，而是站在街角观望。

        这不仅成了林七心上的一刺，也令梅姑娘耿耿于怀。

        扶桑沉默来。

        他耐心地等了一会儿，看到一个穿湖绿绸衫的年轻男人从店里走来，在路边买了包心。

        “喜事变丧事，我活了大半辈，还没见过这么晦气的事儿，最可气的是她爹娘还不依不饶，非说女儿是被林七害死的，拉着他在官府吵闹了好几个月才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