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叹完的李寡妇推着还在疑惑的宋承娣往家里走,边推边:“小宋你赶紧回家吧,别让人看见你跟我在一块,我这阵先去我表家避避风。”
确认四周安全的李寡妇拉着承娣的手,一双明有神的睛盯着她悄声讲:“你可亏昨夜没跟我那生意,你可是不知,今晚四一路那些馆被警察查了个天翻地覆呢!就你隔那个老刘,今晚在那叫鸡,才刚打上炮警察就闯来了,逃跑的时候还把摔断了! ”
面红耳赤着走了,一个在这个天气带着围脖举止怪异的人在路上行走实在无法不到不引人注目,所以这一路上不少人侧目打量她。
于是乎一个乐观和善的留守老人和两个命运多舛的留守儿童之间产生了些微妙的共鸣。陈知晓俩的艰苦不易,在宋清明离开后还偶尔帮衬着俩,宋承娣自然像待亲一般对她敬重有加,宋慊虽然明面上没多看来,但在她心里陈已经比这巷里其他人所占的分量要重得多。
李寡妇还心有余悸地拍着脯,“得亏今夜我接班晚,要不然我也得被捉了去。”
她宋承娣又变回那个为她妹着想的知心宽容的了,丝毫看不见昨夜那放浪形骸桀骜不驯的模样。宋慊觉得很
宋承娣被震惊地说不话,只听李寡妇又:“今天也不知怎么回事,四一路那块的勾当一向的隐秘,警局都有人帮着放哨,每次检查连个尾巴都摸不着,今个却好像定决心似的要把那块地盘彻查净,连证据也没有直接大肆搜查。”
“那好吧,”宁撇撇嘴垂睫似是为她们的分离到失落,但随后又俏地朝她一个千百媚的笑容,提议,“那明天我们也一起上学吧,我在这等你!”
宋慊敛起机凌厉的神,目送着宁那蹦蹦雀跃的背影走远,直到消失在她的帘后才转朝家的方向走去。
一家门宋慊就看到瘦得形销骨立的手撑在桌上正在打盹,听见开门声响的那刻就被惊醒了,着急忙慌地站起来朝厨房走去,“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给你泡的都放凉了,我去你给。”
宋慊答应了。她并非是为面不好拒绝也并非怕宁失落而不忍拒绝,连宁这个名字她还是看书上的落款才知晓的,只是十多年都在沉默寡言的她在心中有自己的小九九,一刻不停地顾虑算计着。
陈的儿女都在大城市打工,本来之前还有孙陪着,后来孙长大了要上学了,就被父母接走了,从此小老太太就孤一人呆在这巷里自娱自乐。
李寡妇叹声连连,“啧啧啧,我可没多久安生日过了。”
“你家就在附近吗?”宁乖巧可地歪问向侧材挑、浑散发清冷气质的短发女生。此刻她俩站在一个十字路,意味着即将分扬镳。
这条巷落魄到名字都没有,导航也无法准定位到此,住在里面并非都是一些在命运坎坷中挣扎的亡命之徒,还有像陈这样每日看上去乐呵呵的但实际上孤苦伶仃的小老太太。
而这一趟门还是如宋承娣心里所想的一样毫无所获,像她这种空有外表、还要求报酬且包餐的刚成年的姑娘难找到工作,一看就不靠谱不能,那些肯招她的她又嫌工资低,大概真的只有夜店酒吧里的一些低俗场所才会给她开价,但宋承娣不想再因为那样的事惹宋慊生气了。
晚上八宋承娣准备回去了,结果到巷却遇上了行匆忙健步如飞提着袋往外走的李寡妇,承娣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对不住她,明明答应了却尔反尔,正想喊住她跟她赔个不是,但李寡妇却皱着眉严肃地向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拉着她到黑暗左右张望着观察四周是否有不认识的人经过。
话说这四一路是绍庆县家喻晓的“盲人摩推拿”一条街,从办起来到今都安然无恙,怎的今日就这般严抓,宋承娣不得不怀疑是不是了什么事。
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的宋承娣就被李寡妇推着往家走,再回时,只见李寡妇“噔噔噔”拖拉着小跟消失在转角,她只好忧心忡忡地回过往家里走。
那双明亮清澈的眸中充满希冀,期待着宋慊的回答。
宋承娣被她这一举动整得一雾,“怎么了李姨?”
宋慊侧首看了右边的红路灯,“过了红绿灯就是了。”其实宋慊为了和宁假装顺路绕了个大圈,红绿灯过去还要走个三公里才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