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也听不懂我的话吗？”尤利娅笑得有些苍凉，她说了那么多却只得到一句“冷静”，她是狗吗？她多年积攒的怨气居然全是不冷静？

        尤利娅的卧室里，女儿焦灼不安地等她回来，希望她解释今晚的爆发。

        被神见证的婚姻无法破裂，但若她成为神的仆人，就等于与这个丑恶的丈夫分扬镳了。

        “不会上去。”尤利娅发一声叹息。说是恩断义绝，她却不不负责任立刻抛一切的事，“听着，恩雅，你是个好孩，但你的哥哥……他被你父亲带坏了。”

忠心。

        “尤利娅，冷静一――”

        “婚礼提前了。”

        “妈妈、妈妈。”

        恩雅脸颊从苍白转为绯红：“他……很好，我没法想象没有他的日我是怎么过的。”

        *

        至少让女儿获得她所不知的幸福吧。尤利娅心中欣与嫉妒交织，说的却只有祝福：“今年年底你们便成婚吧，我会让我的女儿踏着初雪，成为最纯洁丽的新娘。”

        桌上咕噜噜转动的酒瓶里还剩小半，尤利娅从地上捞起一个杯，奇迹般的完好。

        接住扑到怀中的女儿，尤利娅憋了许久的泪终于落，洗刷尽这段婚姻带来的疲倦。

        她也不回地离开了餐厅。

        这个男人在圣徒的石像前踱步。

        *

        最重要的是，他恩雅。

        “妈妈……”恩雅激动地抱住母亲的脖，她继承了父亲的，比母亲上一个，但也不妨碍她撒，“我你，妈妈，就算你去了修院，我也可以去看你吧？”

        她近来能更加清晰地听见乔治的哀叹，他那么年轻，在这世上还有许多留恋，现在只能依靠她了。

        自从声称自己信了三神教，约翰就把会面地改到了显圣教堂，西

        “妈妈……”恩雅虽然不知原因，却也跟着落泪，哭腔里带着无限委屈，“妈妈不要我了吗？”

        神啊，请救赎他，也救赎我。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父母总说她是他们的宝贝公主，但哥哥永远是更受关注的那一个，妈妈会检查他的功课，爸爸会带他去骑。

        只有她，得到的永远是钱能买到的东西。

        约翰的生母一定是因为未还清罪孽才徘徊于世，但她不会让乔治沦落到那个地步，她要救赎儿的灵魂。

        “我的恩雅……”尤利娅着女儿柔的金发，“我只有你了，怎么会不要你？”

        斟满玻璃杯，尤利娅走到丈夫边，在他诧异的神中全浇给了他的发旋。

        “可是……你说要去修院……”

        “我会在你嫁后再离开，”尤利娅抚摸着女儿的脸颊，用指腹去泪痕，“西恩对你好吗？”

        她已经受够没有的婚姻了。

        西恩・布莱特是抄写员的孩，虽然生不上雪莱的千金，但毕业于邻国的切斯特大学，成绩优异，为人正直，也有生意的脑。

        这可不好。约翰心里暗，他可不想增加对手，那样对付弗格斯前的麻烦就增多了。

        即使她不想承认，或许……失去乔治也是对她的惩罚。

        但尤利娅连珠炮一样的话语没给他发言时间：“我会永远占着‘雪莱夫人’的位置，但你也不用再顾及我了，想带哪个女人回家就带哪个，不用找什么‘工作’的烂借。哦，还有你的私生们，一人发一条印着雪莱家徽的领带吧，我钱！”

        “当然，随时都可以。”

        西恩・布莱特也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