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脆生生地应：“那就是可怕了。”

合你，本还留他作甚。”

        宋微萤心里一惊，没想到金玉事张狂至此：“可巡抚大人毕竟是朝廷二品大员。”

        “宋统领慈悲，便不要怪本凶狠。互为表里，互相依存，本应如此。”

        金玉听了轻笑一声，不以为意：“天皇帝远，这不还有本在吗？现最要紧的是要有一支能作战敢作战的军队，别的都不是什么要紧事。”

        “臣不敢。”

        “要我说，等军费到位了把外这片地打来，直接给玄甲军军功等级分去，何愁没有军心。”

        走起路来是久居深的仪态端庄，朱唇轻启说的却是胆大妄为的狂言。

        说完又赌气般地低声嘟囔着：“别总把我当小孩。”

        午又去看军整修。

        宋微萤被她这话吓了一：“这可是杀的罪。”

        定远铁骑树大深盘错节，外祖年老，魏国公府后继无人，没了亲舅舅替她保驾护航，几位将军分割势力，终归不可能以她一人意志为转移。只有从前势弱的玄甲军，领了华仪公主的恩便认这一个雪中送炭的主，即使是知殿拿他当刀使，宋微萤觉得也罢，他贱命一条，什么都是她给的，只要是她喜……只要她别走到无可转圜之境就好。

        刚走到军库前，便见一稚气女娃抱着支比她人还的长枪一溜烟地跑了过去。

        宋微萤刚想分辩两句，金玉凝重的脸却又破了冰，笑嘻嘻地冲他撒着赖：“宋统领可是答应过要本的盾防，本就算哪天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怪，宋统领也要护着本。”

        金玉惊异回：“那又如何？”

        金玉听得禁不住大笑起来：“我瞧这北地真是好地方，竟还能长这样的姑娘来，我们瞧瞧去！”

        宋微萤心里颤了颤，五味杂陈，不知作何回答。

        “那是军坊叶事的小女儿，家里没人照顾她，她阿爹就只能把她带到军中来了，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孩。”

        宋微萤不善言辞，只定定地答了句是。所谓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宋微萤想本该如此，原不需要华仪公主提醒。

        金玉有些惊异：“军中还有孩童？”

        可怕吗？宋微萤又一次想，神都金銮殿当真是吃人的地方，把年少的公主成了这般模样。

        也许是给两个妹妹当兄长当得太久了，他总是本能地对这位比妹妹大不了几岁的殿尽心呵护，唯恐她涉险遇难，可殿显然视此为桎梏，深恶痛绝。嘴上说要宋微萤她的盾防，可心里想的还是要宋微萤她一把趁手的刀而已。

        见宋微萤不说话了，金玉停来抬手摸了摸宋微萤瘦削的脸：“宋统领太慈悲了。许巡抚贪污行贿，品行不端，又刻意刁难你，本可没理纵容他。”

        她放手，脸上没了笑意，只淡淡地说：“还是说你觉得本玩权术的样，看起来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