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了卡蜜拉姊。
「我、我、呜、我妳啦……!」
总觉得……好累喔。
是啊,顺利到被袭击,还用不着我来安抚受伤的士兵嘛……我压抑住心中的不悦,举手回礼。
聆听我的声音吧。
请妳……
「一切都很顺利。请您放心!」
「妳这……笨!我不是叫妳走吗!」
「不是……妳在说什……」
我们来到三个遇袭的中央,也是我四机师被害的地。数十辆满载资的车辆完好无缺,工兵营的运输车却被炸到一辆也不剩。倖免于难的士兵在外接受治疗,还有不少人正忙于灭火及救人。茱莉亚把车停在临时医护区,唤来正行救援与警戒任务的指挥官。可是,来到我们面前的并非工兵营长艾特拉,也不是第二机队(第二机装突击兵大队)凯特队长,而是安洁莉帕中校的手,穆希凯准校。
芙琪羞红着脸瞥向雷达,一直以来陪着自己的五号友机,其微微发亮的绿灯号不知何时熄灭了。
准校语毕,旋即向我们右侧的方向招了招手,接着两名士兵连忙赶至。看来这位准校的确训练有素,大概除了中校本人的声音以外,都是左耳右耳吧。
彷彿一层不变的景象,一页接着一页切换。就像在央格鲁的时候一样,空气中充满了愤怒、悲伤、恐惧又疲惫的味。
真是简洁明白。我想她们稿都背得很勤吧。只可惜还是少背了句充满遗憾的问候。
吉普车驶过本队行的路上,一路颠簸到害我差把早餐通通吐来。这里的路也太不平了吧!又不是玛索总参谋长的脸,坑坑的……不过到了车队右翼,路就显得十分平稳。不,是平稳到令人心旷神怡的地步。但就算是这样……也不该无视此地的风险、贸然将补给队设置于此。
「唉,怎幺说,就是那个,我、我我……」
四脚步声告别准校后,朝向冒着烟的车队前。负责护卫任务的是第二机队第七小队的队员,名义上为机甲兵,却只能穿着普通制服、拿着步枪,全曝在太阳底。战备缺乏到这种程度,说实话还悲哀的。
「是!」
陪伴在我边的妳,
所谓的「那件事」──指的是我和茱莉亚、英格丽三人一早的密谈。我们打算趁着支援队与西方军会合、抗击解放军之际,悄悄派一支搜查小队,前往卡蜜拉姊……还有克拉拉中尉的失蹤地。虽然这幺实在很危险,被发现还会遭上问罪……思及那微
心好痛。
总是给我勇气的妳,
「辛苦妳了,准校。有什幺地方需要我帮助吗?」
在她努力思考究竟是怎幺回事的时候……世界就像歪了整整九十度,沙土跟天空现在左右,上都变成白茫茫一片。诡谲的变化持续不久,就被突然降临的黑暗彻底遮掩住。
「茱莉亚……关于那件事,妳怎幺想?」
这种景象……就算亲目睹好几次,仍然无法习惯。或许永远也无法习惯。
陈列于车队附近的十数不幸罹难的遗,其中一的上伏着一名悲伤不已的士兵。
茱莉亚住我的肩膀,摇了摇。我轻轻握住她的手……站在那名士兵背后,听着她拼命压抑、却压抑不住的悲泣。
「裴沙……?」
……茱莉亚握了握我的手,把眉深锁的我带离此地。
「那个,呜,我的意思是,我对裴沙……」
睛好……好……为什幺看不到了?声音不来,咙就像梗住了好难过。本来还被风声刮到发疼的耳朵,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小裴……
问候忙于奔波的军兵、安抚受伤的人们、勉励警戒四周的警卫……我们走过一辆又一辆的运输车,时间一一滴逝。
「我不走。所以妳也别吃队长的醋了……」
也我吧……
我搓着冒了些汗的手,对正準备拿手帕的茱莉亚说:
茱莉亚优雅地轻皱眉。
妳再不回答,我就要先睡了喔……
「您好,伊丝上校。如您所见,我们正致力于救援伤兵及确保安全。请您不必担心。」
即使是不熟悉的,却还是被她悲怆的哭声刺得好痛、好痛。
穆希凯准校神肃穆地行礼。
「那件……啊,您是说那件事啊。」
翻过一页页目惊心的风景,忽然间有只影引了我的目光。
我们又走过三辆运输车,才在旁边没什幺人的地方停。第二机队的卫兵们认我,一个个都跑过来要当我们的护卫。茱莉亚哄散她们,顺便也把奉准校之命随行我们的卫兵支开,但她们还是远远地守着我们。我们俩就变得好像巨们在商讨什幺机密似的……实际上确实如此。
我。
那声音,是和挚之人永别的悲伤,是被留之人献给某人的輓歌。
「那幺就交给妳了。我到附近巡巡……护卫就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