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得不好吃吗？怎么一直在咬筷。”

        众目睽睽之，兄妹俩于人堆里相拥，愫则于心声中传递。

        遥想起一年前的今天，他还是一个辍学在家养伤的混，如今已经是一个能够养家糊的大人。才十九岁的杜阁的确成长了许多。

        说要打两份工补贴家用，杜阁便真的每天早晚归。偏偏他还能腾时间，为她烹饪三餐。就好像他的时间要比她的长一些，不然怎么解释那么多事他能缩在一天有条不紊地完成。

        去网吧查分数的路上，倏尔起瓢泼大雨，视线遮上一层雾，前方的路眇眇忽忽。她们撑着一把伞，伞面岌岌可危地铺在伞架上，随时要被掀翻的样。

        “当然好呀。”

        对于成绩，杜珞当然是自信的。她只是不自信……

        可杜珞偶尔还是能透过他的，看见他的其他面，暴戾的、易妒的。如同一条条躲在底饥辘辘的鱼，不鱼钩上挂的是什么，只要它们的视线范围就狠狠咬上钩，绝不松。

        “对，今天晚上。”杜珞，“哥哥晚上和我一起去吧。”

        “650！”右耳失聪后的杜阁声量本就比别人要大些，此刻更是像广播般通报着她的成绩，把她置于大庭广众接受批判。

细嚼慢咽后问，“今天就成绩了吧？”

        好在网吧离家不算远，很快就抵达了。平日烟雾缭绕的网吧，今晚挤满了学生，湿气混着气，竟把那烟味冲淡了不少。

        这成绩放到大城市里都算优异，何况在曲河镇这种小地方，顿时她们旁围满了人。熟的、不熟的人们全在祝贺杜珞，目光几乎要将她吞噬。

        她们在吧台旁等了好一会儿，才等来一个空机。杜珞慢条斯理地输相关信息，等待网页刷新的那一刻，她突然心得很快，侧眸发现杜阁把手搭在了她肩上。他的模样看着比她更为紧张，肩膀被他抓得有些难受。

        真的有人会真心实意地为她人的成功而呼吗？杜珞是不信这的，可是过多的视线交织，她分不清善恶，叫嚣着让她远离。

        杜珞不自信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她真的对杜阁心了。

        杜珞回过神，只见木制筷上深深陷一牙痕，她敷衍：“只是有紧张。”随即她的脸被杜阁了，他笑：“这可不像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啊。”

        大概是防止上湿得更严重，杜阁把她搂得更紧了，讨人嫌的苍耳又开始对她死缠烂打。杜珞只是在心里懊悔，早知还不如一人来，行动上总归要自由些。

        不过就是缺个撑伞的人，她也不知杜阁在兴什么。怎么会有人上赶着找事，可杜阁好像就是这样的人，有关于她的事他一向积极主动。

        可她一秒却被杜阁紧紧抱住。纵使那些目光依旧黏在她上，她却不以为意了。心声透过肉和骨架，清晰地在她脑中回响，将她与那些恶意的视线阻隔开。她本应该抗拒的双手也不自知地环住他的腰，获取微弱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