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他们的关系还能像以前那样继续去。

        瞧，他的茉尔――his　“amore　mio”（‘我的’）――要比他勇敢、真诚、纯粹、优秀、值得敬佩多了。

        她还说，虽然这种有一天可能会逝去，但此时此刻的她，全心全意地、一往深地，慕着他。

        每次看到　“fade”（逝去）这个词，他心里都跟打翻了五味瓶，极其不是滋味儿。

        他看了看表。九半。学生已经宵禁，茉尔正在斯莱特林休息室帮诺特补习。就两个人――两个漂亮的年轻人――坐在一起。姑娘的鸦发在烛光格外柔亮。炉的火苗勾勒致的侧颜，将白皙的脸颊映得嫣红，一如那晚她攀达峰时的媚模样……

        他猛气，一把推开椅，起踱到门，踌躇伫立一会儿，又几步踱回窗边。

        不行。再过两周就是斯拉格霍恩的圣诞派对了。这是一次他不能错过的机会。他一定得在那之前有所行动。

        茉尔回到DADA教室的时候已经十半了。她的套房就在里德尔教授的旁边，但她没有上楼，而是走到自己学生时代的课桌旁，开始批改作业。

        即便已经毕业了五个多月，茉尔多数时间仍旧觉得自己像个学生。这个座位让她到莫名的心安，就像她又回到他的课堂上一样。或许正因如此，她发现自己很难改变对他的称呼。幸而，他也没再持。

        她放一篇批改好的论文，瞟了一教授半掩的门里透的烛光，默默叹了气。

        她很确定他看到了那封信，但选择了无视它。

        自从她开始为他工作，他对她的态度就一如她在信里表述的那样，似乎又回到了从前――专业、温和、礼貌、偶尔轻松善意的揶揄――不像粉事件之后冰冷的陌生和回避，但也没有了毕业那天，他给她聘用涵时，里极力压抑的火花。

        他大概只把她当成一个学生，或者充其量一个朋友。大概怕两人的相太过尴尬――也怕她难堪――他从未再提起过毕业那天与她的对话……还有其它方式的报答……

        茉尔再次在心里扇了自己一巴掌。一定是她自己心思不纯，误解了他的意思。

        她应该庆幸――在表白信这样的鲁莽行径之后，他还愿意和她像以前那样相。今天晚上，提比略・诺特问她愿不愿一起去斯拉格霍恩的派对时，她才意识到，被自己不喜的人喜和表白，是一件多么尴尬的事。她甚至不知自己还该不该继续那些让她筋疲力尽的一对一补习课，即便它们能让她更加忙碌起来。

        过去几个月里，她尽量让自己的全力耗费在工作里。在课堂上，她尽量无视那些花痴的六、七年级女生望向里德尔教授的目光――但她知，她们只看到了他英俊的外表和优雅的仪态，而这些却恰恰是她里的他最不重要的东西。她将大把大把的时间花在备课、练习决斗、批改作业上――即便是跟他在一起这些事，她也尽量低着，把目光放在面前的教材上。幸而，教学的工作异常繁巨，前五个年级每个年级有四个班，六、七年级各有一个班，每周都有那么多作业要批改，她甚至不知里德尔教授这些年是如何应对自如的。

        不过，有些时候――在他的温厚的指掌轻柔地推着她（有几次，甚至是环住她的腰）从教室走上楼的时候，在她从他侧挤他办公室的门，肩膀过他的膛的时候，在熟悉的松木温香灌她鼻腔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