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怔住。
猛缩。
你咙发哽,再也说不去。卢斯忽然揽过你的肩,温的栀花香瞬间将你包裹。
“那年,把我卖给你的人,是谁?”
“我、我不知…… 听说……听说三年前……废后……了婢、婢女,又被那家夫人赶了来……然后好像……被个、那亚商人带去了西方,后来……我、我也不知……”
曾经帮助过你的人后来害了你。这笔帐,该怎么算呢?
“不单在皇都。帕萨尔加德、安善、巴比也都如此。以后,更遥远的西方也会如此。”
“你……你、你…… 你不是……皇帝不、不是废、废了你吗?你、你怎么……?”
“宝贝……前几日有封中原来的线报,说皇帝宾天,驸起事,兵败,已被新皇腰斩于市。”
“是中原一位官……好像是个驸…… 他的贴侍从…… 他没收我的钱,反而还倒给了我一大笔……说,我不许卖掉你,不能让你跑戏团,不许让你知是谁卖了……”
“你、你想要……想要怎样?”
有些人事——有些仇恨——就是如此,最后也就不了了之,没有结果,成了无公案,有一日甚至会被时间和世事冲散。但即便如此,你对母亲的与思念,却会独立于这些纷扰,永远长存心间。
“为你,千千万万次。”
“谢谢你,卢斯。”
“我父亲本来寒微,是我母亲用自己乐姬攒的积蓄资助他京、中举。我年幼时,父亲也是与母亲极恩的,也是抱过我,亲过我,逗我玩儿过的……
卢斯掌心传来的阵阵意给你浑注一的勇气。你垂眸,沉默良久,缓缓开。
阿曼许久没有说话,最后叹了气,妥协地垂。
“岳母会为你骄傲的,我的天使。我也是。我再想不一个比你更、勇敢的人了。你的韧非但赢得了你自己的自由,也让他们获得了自由。”
他轻轻紧紧拥住你,好像在抱一件稀世珍宝。
你沉默了良久,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把那句话问了。
你没说话,依然静静望着他。
冰冷的泪随着微风拂过脸颊,手腕上的白玉珠凉如秋雨。你没去听他剩的话,猛然起,快步就要离开营地。
他瞥见了立在你后的颀长影,不受控制的向后退缩,意识抬起手臂,护住仍旧胖,但明显比以前瘦的膛。
“玛丽珊黛呢?”
你顺着他的目光抬起,忽然发现,营地对面的贩市场没了,街巷上不再有着木枷项、衣衫褴褛的隶和衣不蔽的舞姬。取而代之的是个游乐场,孩们声笑玩耍,时不时会有从集市上来的父母领孩回家。
卢斯轻轻勾住你的手,止住了你的脚步。
“我万想不到,他残害母亲,竟是为了攀龙附凤…… 虽说虎毒不,但他却要我沦为他人的玩,一生不得自由。那些生不如死的日……”
泪模糊了视线,你转,把埋在了他怀里,深嗅他上宁人的栀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