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有些人还生吃呢”,话到嘴边却变了意味,温声:“你若不喜,先焯也是可以的。”
两盏腾腾的酥酪不一会儿上来,昭端起一盏,双手往外一推,笑着用汉话:“愿除旧妄生新意,端与新年日日新。” 轶青只盼赶紧离开,端起另一盏,敬了一礼,胡乱饮了一。
她以前从未饮过茶,一品之,即便心乱如麻,也觉得香甚是醇郁,芬芳铺面而来,直灌满了鼻。她忽然想起几日前九公主才说过,北朝人以上好的白茶与油腻荤腥的酥酪同煎,简直是“咬牡丹、暴殄天”,若在南朝,似白茶这样的茶中上品,有茶中真香,若加一丁俗世花香,便引得香俱失,平白折损了好茶。当日轶青与平之听她讲的是,又记起几位公主帝姬的茶功夫全是官家亲自教导的,不禁跟着连连称是。此时轶青真正自己饮了那“暴殄天”的“蛮茶”,一饮之竟然觉得香甜可,虽不似南朝的清香,但却自有独一份的甜醇香,在冬夜里尤其熨贴心腹,忍不住又饮了一。
姑娘抿着嘴小啜饮,想来是喝了味,杏亮晶晶的微微眯起,不一会儿茶盏见了底。昭见心的姑娘喜,心中升起一前所未有又无与比的满足和自豪。她喝得急,唇角沾了一雪白的沫,昭本抬起手想替她拂去,最终却只是指了指自己唇边,提醒:“这儿有一儿……” 轶青脸上更,忙取帕拭去,垂着起告辞。斛律昭也起,从七事带上解一块金灿灿的小牌。轶青想起适才为他拃量腰的事,脸上红的跟滴血一样,赶忙垂,那块小金牌却被递到了她跟前。
“狮城初四开年市。孤限你七日,正月初十回。不许逾期,能到吗?”
轶青愣了一瞬才明白过来,不可置信这件事竟就这样成了,心里又忐忑又激动。她接过令牌,手有些颤抖,声音也在颤栗,:“是。多……多谢北院王。”
昭本以为姑娘会像适才饮茶一般,他期待从她里再瞧见那快乐的神采,没想到她表现的更多是紧张。他微微蹙眉,握着令牌的手没松开,朝她踱一步,侧细细观察她低埋的小脸上的神,柔声询问:“怎么了?不兴?”
轶青着令牌直往后躲,嗫嚅:“没……没有的……” 昭想了想,妥协:“再宽限你三日,正月十三必须回来,嗯?” 轶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双微微睁大抬望着男人,怔了片刻,忙鸡啄米般。
昭微笑,松了手,把令牌交给了轶青。轶青这才注意到,金铸的令牌坠着一枚羊脂玉扣。玉扣雕成了一蜷卧熟睡的幼狼,是仿古的圆雕,通洁白,左不过她半截拇指大小,工巧、形神兼备,甚是可。白玉细腻油,手温凉,显然是难得的宝。她托起那玉,迟疑:“这个……”
男人温的大手拢起了她的指掌,让她的小手裹住那枚玉。他站的离她更近了些,仍旧握着她的手,笑:“你把自己亲手的香赠给了孤,孤回赠你一块傍的玉佩,不亏。”
这话,轶青听来觉得甚是不对劲。那香与这玉扣,被他这么一说,就好似标志着某种深厚谊的信一般。
她仍旧低垂着脸,眉蹙得更深,“这……这太过贵重……只怕不妥……”
昭只认为姑娘怕羞,又觉得她害羞的样煞是好看。他侧低着,目不转睛地谛视她的神,柔声:“那,你就当暂替孤保,等从狮城回来再交还给孤,可好?”
姑娘意识又开始咬唇,嗫嚅了片刻,最后轻声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