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少调料。如果用来调和,谁能吃得去?如果琴老弹一个音调,谁听得去?
是以,君和而不同。
碗里被添了几勺鸡汤,轶青回过神来。
抬,见萧思正若有所思地瞧着她,深密的皱纹显略微哀戚的神。这神,在这位北院总领侍脸上并不常见。
“公刚才读的那篇《昭公二十年》,殿小时候老也教他念过。哎……”
萧思语焉不详,但这是他今晚第二次提起北院王。轶青更觉得老人话里有话,却猜他心思不透。她喝了汤,循着暗示追问,“怎么讲?”
思又叹了气。
“主们的事,像老朽这般婢的,本不该挂在上。可毕竟这些事埋在心里多年……好容易遇见公这般心思敞亮,通练达之人,实在不吐不快。公与老朽也算是苏州同乡……这些话说与你知晓,你往后在殿跟前事,心里也有个计较。”
轶青讶然,心中激不尽,忙:“萧官请讲。”
思淡淡一笑,摇:“公白日在浣衣局提起,咱们殿叫“苍狼王”……但怕也只有龙驭宾天的先帝爷才知……殿小时候,心可是极善的呢。”
布满褶皱的手指轻抚那卷《左传》,目光遥远。
“比他大的皇们上树抓鸟,殿会寻着叽叽喳喳声,找回那些鸟窝,把它们小心翼翼摆回原来枝上。六岁大的孩,多都敢往上爬,说,怕小鸟儿的莫贺和阿摩敦找不到它们……
“雨之后,殿怕甬上的蜗儿被人踩死,就一只只把它们移到墙上……还用树叶儿把夏天砖里钻蚯蚓挪到路边儿……
“在御花园里,看见那将死的蝴蝶儿,也要带回来医好了。若医不好,要伤心好一阵哩,然后把它们埋在花底……”
轶青听得目瞪呆,差脱问萧思,是不是门的时候把孩丢了,又胡乱领了个别家的回来。
思瞅见她脸上的表,个苦笑。
“都是些宪宗朝的旧事了,多说也无益。殿啊,哎……”
他顿了片刻,斟酌着再次开了,神回复了严正。
“不瞒公说,此次殿遣了老来锦绫院,实是重公,看重锦绫院。
“公今日在浣衣局,上说是择人,其实明人都瞧得,公是有意抢两位公主——”,抬起一只手,止住轶青想要反驳的话,正:“咱家是想提醒温大人,若没有主默许,今日浣衣局之事怎会轻易善了?就算是为了北院颜面,大人这般狐假虎威自作主张,若非主格外重大人,怎会没一惩戒,甚至没一句警告?
“大人可莫要自作聪明,自以为主殿毫无察觉,一心想着瞒天过海,辜负了主的信任与苦心。”
轶青听萧思说起白日之事,本来心中一惊,可继续往听,萧思确是苦婆心在提她,遂沉片刻,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