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状似保证书的说词，陈昱凯不知到底该哭还该笑，「张颖竹，看来妳是真的不知自己已经是个女人了。」

        他趴在桌上想了一阵，他能说的愿望是什麽？他反复思虑，能说的，没有一个是他真的想要被达成的。

        「我只是……」张颖竹被堵得哑无言，她了鼻，不知该怎麽接话去。

        他难得失去控制，在萤幕里大笑声：「张颖竹，妳到底知不知妳是个女人了？」

        对他的不了解，让她的徬徨在心里持续煎熬，眶里的气温，蒸腾双，有一刺痛，却不比她心里逐渐形成的难过还痛得撕心裂肺。

        张颖竹破涕为笑，「那你以后不可以再说你不要我，如果你真的找不到可以接受你有妹妹的女人结婚，我这个妹妹的绝对不介意照顾哥哥一辈！」

关係有那麽重要吗？我一直以来都是真心把你当成我的哥哥、我最重要的人，难没有血缘关係，我在你心里就不再重要了吗……」张颖竹双手紧紧交握，用力过度，红的指节开始泛起一层白。

        张颖竹握着手机，掩不住的心痛终于化成泪落，「谁叫你要突然这样讲，你明明知我最重视你了，我最不想失去的人就是你……」

        陈昱凯拆腕錶，丢向床边，「妳跟爸妈不是希望我快结婚吗？尤其爸妈又一直希望我退演艺圈，最好去接手他们公司。」

        张颖竹了，缓缓阖上，再睁开，重複好几次之后，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张颖竹笑咪咪的看着手机里的他，满欣喜，「对了，哥，为了谢谢你写了一首歌送我，我想说如果你有什麽生日愿望是我可以达成的，你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会努力到的！」

        「也不是嘛，就是有时候想你了，想去你房间找你说话，才发现你不在家，我就觉得很寂寞啊，有时候都希望，你如果可以接公司，就不会离我那麽远了……」张颖竹说着，越来越沉重，一一的轻着。

        她隐约受到恐惧，是不是她最担心的那一天来了，他是从什麽时候开始想撇清与她的关係？惧怕像一无的猛兽，见人就咬，她开始猜揣是不是她了什麽，他才会像变了个人一样，说不认她就不认她……

        张颖竹手心拭她颊边黏腻的泪痕，祭撒攻势，「我也可以当小女孩啊，我就想一辈当你妹妹嘛……」

        他在结束通话前，轻轻告诉她：「晚安，我的快乐。」

        但在她殷殷期盼的目光里，他又不想给予她失望，只好顺应她，大概揣摩她的想法，给了最合适的答案。

        张颖竹退而求其次，弱弱的问：「那……你可以找一个能接受你有妹妹的女人结婚吗？」

        可是他最希望被实现的愿望，却始终没资格说。

        陈昱凯左手托着颔，唇角勾勒的弧度上扬着，「我有说不的权力吗？跟妳开个玩笑就要哭了。」

        陈昱凯觉得好气又好笑，「妳现在是怪我工作太忙？」

        陈昱凯微哂，「我如果接公司，我想实现的愿望，就更不可能完成了。」

        张颖竹怔怔望着他，梨涡漾起，嗓音甜腻，「我很快乐啊，但是如果你可以不要总是离我那麽远，我觉得我一定天天都很快乐。」

        陈昱凯先是愣了一，随后，在他心里原本难解的心绪，顿时销声匿迹。

        陈昱凯换了个吻，收起他同样複杂的心，转而对她笑着，「所以啊，妳说我有可能结婚吗？我每天光是担心妳就够了，心里还能住着其他人吗？」

        陈昱凯淡淡回应着：「我希望妳快乐就好。」

        听着均匀的呼声透过手机传递过来，陈昱凯看了萤幕时间，凌晨两。

        陈昱凯定睛在萤幕上的神依然饱笑意，但却没能延伸到他的心底深，他注视着她好一阵，她还在等待他的答案，似乎期盼她也能为他些什麽。

        张颖竹伤心的模样在萤幕上无法藏匿，在陈昱凯深邃的睛里成了对她的心疼，他知他还是要像以往一样，继续妥协去。

        陈昱凯重複她的话，不免有一期待有不一样的答案：「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