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拿回去？”

        “还不跪——”

        轶青慢慢睁开，发现侍早已不在她前。

        她缓缓抬起了。

        他放酒杯，在她面前两步远停了来。

        她心一窒，掐紧拳，迫自己镇定。

        带路的侍搡了她一把，急声促，“走啊，快儿！”

        我是个男人。她不断告诫自己。我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

        轶青何曾见过这般淫乱景象？脑中瞬间‘轰’的一片空白，如一尊雕像般呆住了。

        是拿走她小香的人！

罢甘休？不过数月，朝中大臣便许诺无论何人皆可献。几日后，皇帝城跪迎胡虏；王妃、公主被分赏给凉军将领，已有孕者胎，甚至有三位公主充为营，不数日便殁于军寨。抵凉后，中贵女、幼女许多没所谓“浣衣局”，实为凉朝官营院，专为凉皇族发兽所设。

        她与父亲最后的回忆，竟让他如此轻亵地把玩，轶青怒从心生，极力隐忍克制着，痉挛般的了。

        男人举起一只手，止住了侍的呵斥。

        “启禀殿，殿要的南启人到了。”

        “你的？”

        制作香的南锦是她亲自织造的第一匹。南锦以往惯用几何式图形。于是，她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从设计绘图，到填染丝，再到排线上机，终于织造一匹图案更加繁复生动的锦。病中的父亲兴得不得了，执意亲自为她设计剪裁，亲手制了这个小香。

        轶青逃不去，僵愣的垂首躲在侍后，紧闭双，无论如何也不能平复的惊骇和恶心。

        男人哼笑两声。

        “认得还不跪？”

        女不知在受什么折磨，白得发亮的上全是斑斑的淤红，双手无力地被交绑在，中已经说不完整的句，只有从咙里溢的一段段细碎呻。

        殿门吱呀一声，在她后关上。

        他从怀中掏那只南锦香，轻佻地抛甩亵玩。

        数名人一丝不挂，在纱帐前扭腰摆，曼妙的胴花枝乱颤，一双双玉足莲步生花，态极尽妍艳地延展旋转。

        “认得我么？”

        轶青听了他话里的嘲，也想起了自己跪在他脚哀求的模样。不知怎的，即便拿回香的望再烈，那个      “是”      字就是说不。

        男人呷了酒，语调漫不经心。

        “倒比你们皇帝有骨气些。”

        四周一片寂静。

        斛律昭唇角勾起个讥讽的笑。他惯常于激怒别人，侮辱奚落他们的失态，再在对方的狂怒里得到他想要的。

        殿红烛光，红纱帐，一名南朝女几乎全的趴在床上，一白花花的肉乱颤。她上压着个大健硕的的北境男，腰的不断起伏伴随着床榻的吱呀声，偶尔发一两声闷哼。

        一瞬，急急转，用尽全力气去拽门，却被侍一把揪住，被迫转回了。

        轶青愣愣定在那里，既不愿向这异族的侵略者俯首跪拜，又想把小香要回来。她意识掐紧了拳。

        不知过了多久，帐中女早没了声息，男人的闷哼声却越发频繁凌乱。忽然一声低吼，床榻的吱呀声止住，只余男的息声和衾褥翻的沙沙声。

        “时危见臣节，世乱识忠良。”

        斛律昭见她不答，又近了一步，微侧垂眸凝视她，温的

        那张俊无俦的脸上，一双狭长的墨绿眸，狼一样注视着她。

        “认得。北院王。”      没有避开他近的犀利目光，轶青努力克制着，要自己镇定。

        大健硕的北境男正斜靠在帐前。金绣黑缎云龙暗纹外袍松松垮垮在腰间系住，畅健的肌肉线条上交错几节狰狞的伤疤，汗顺着炼的膛落，在烛火折粼粼光影。侍正在一旁为他斟酒，几个侍女蹲跪在侧为他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