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

        瞳孔地震，她呼也加快，好像有一双透明的手扼住她的咽，起伏剧烈。

        尽可能压抑喜悦，当然她心已经癫狂。

        常屿发现她的异样，以为她是晕车。

        “常屿，你是怎么认识宋亭的啊？”

        卢荔转看了常屿，心有灵犀般抢答：“她呀，以前在考公培训班里遇到一个巨烂的饭猪男，那男的骑驴找，跟对象说准备公务员考试收手机不让打搅，其实是背着人儿相亲，还在班里勾搭上一个家里从政的白富，宋亭是那白富同一个妈但不同爹的弟弟……不过后来嘛……”

        常屿颇有动，隔着衣服，不知裴芷什么表，又自顾自说：“跟你说多少回宋亭不是好东西？他和他前夫一吊样，靠女人上位，始乱终弃。”

        “行了没把宋亭追到手上不是你的错谁让他不喜女……”

        “卢荔闭嘴，我是喜宋亭吗？我巴不得这个多余的杂种立死！”

        裴芷听她俩吵闹，心烦意乱，明明是刚见面的网友，却提不起防备心。

        她漫不经心问：“那何湛延呢？”

        常屿沉默，不是不想说，而是真不知说什么应该说的，此时她把目光投向卢荔，珠一转，卢荔也懂了。

        “她导师的同学，我俩租过他的房间，就记得房东夫妇有个一直在上学的大外孙，原来是他啊哈哈。”卢荔越说越开心，“离谱吧？他睡的古典床好几万，被常屿糟践坏了，你在何湛延家里住能看到那只猫鹰吧？常屿赔不起床才赔的鸟。”

        常屿嘘卢荔。

        车又是沉默。

        良久，即将到底目的地，常屿掀开裴芷上的衣服，车冷气开的足，她也不会闷。

        “裴小，我大四的时候在何总那实习过，我冒昧问一句，他有你把柄吗？”

        裴芷抬眸，先是犹豫摇摇，又是定。

        “哇这么好！不好意思我的意思是巧了，卢荔是律师，甭原告方还是被告方她就没打输过，我上学时被啥比公司白嫖劳动力不给工资都是她给我要回来的钱啊……小裴，你别怕，有我俩在，何总不敢动你。”

        裴芷尴尬谢：“谢谢你，但是，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对她好——夸何湛延，骂宋亭，帮找她手机，带她“逃离”那座房。

        车停在查茜茵酒馆的楼，卢荔没熄火，裴芷一路坐在常屿的上，三个人都麻。

        “裴小，你看过《西游记》的原著吗？我上中学的时候，语文老师让买过——灵山脚狮驼岭，狮驼三，它们分别是青狮怪、白象和大鹏金翅雕……啊哈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

        ——你在灵山逍遥自在，看不到狮驼岭的地狱惨象吗？

        ——你受过了。

        “我们很有缘，都维过权。”

        那笼罩在裴芷上的疑团终于消散，在某一天夜之前，在那个酒店，在何湛延楼拿外卖的空隙。

        她终于知常屿送给她的“惊喜”。

        “阿里嘎多哦哦酱，原来你不是法盲！举报卖淫嫖娼……我诚心向你歉，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但我还是要说，加我们吧。”

        送她车，目送她准备离开。

        又叫住她。

        “考虑好了联系我，这我手机号码。”常屿关上车门，摇车窗，伸手递给裴芷一张纸条，“如果你能解开这题，就无需考虑了，你已经有了答案。”

        裴芷接过。纸条打开，正面是一串号码。

        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