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么两句话恼羞成怒，她沉默了，很快重新笑意：“那日是我迁怒，多有得罪。”

        她复斟酒饮，如是三次。

        清河面微微缓和。

        “总归你说对便是对，说认错便是认错。公主殿的意思，我等遵从就是。”好半天，清河县主才生地冒来一句。

        靖安已经握着酒杯起走来，故意挨着她的手臂坐，歪了歪，鬓角的绒花缀在脸侧，拖长了声调：“清河——清河——那你说如何？”

        清河要极力压唇角才能勉板住面孔，她与靖安长公主幼年相交，安国虽是唯一的嫡公主、帝后的掌上明珠，在宗室面前却并不常摆公主架，反倒待她如寻常妹——不，其实是比府中的亲生妹还要真心几分。

        正因这重缘由，清河才更难接受与公主府忽然就断了往来。

        不住自家妹难得撒，当然只能迁怒那个引起矛盾的祸。

        “就算你知错，旁人呢？”清河县主意有所指。

        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向那个虽然从始至终都没彰显过存在、但仍漂亮得让人不得不注目的青年。

        靖安冲对面使了个。

        黎穆乖顺上前，给二位姑娘斟酒。

        这种时候多说多错，他便始终保持沉默，尽职尽责扮演一个赏心悦目的花瓶。

        清河县主同样赏他一个冷哼。

        黎穆默默退开。

        琴声不知何时停了，弹琴的伶人扶风弱柳地走来，在门外跪，波盈盈，“拜见娘娘，公主，县主。”

        “玉楼来了，”哪怕是对待人，苏采蘩仍是很温柔的声音，“安娘，清娘，你们觉得如何？”

        靖安没答话。

        “人还成，琴不行。”清河县主扫过一。

        名叫玉楼的伶人立时白了脸，意识想看上首的前太妃，抬到一半又迅速低，呐呐不敢言。

        “听到了？去吧。”苏采蘩轻飘飘望过去一。

        玉楼肉可见地抖了抖，再不敢多一个字，慌慌张张磕了个，脚发爬去了。

        “田舍简陋，确实比不得清娘府上余音绕梁。”见清河一副余怒未消的样，苏采蘩又柔声劝。

        “戏不行，便让旁人来。”清河意有所指地看了看。

        黎穆意识望向靖安：这不是自持份的问题，是他在黎国不曾学过，最多偶尔听上一两句乐理，就算黎公再天资聪颖，也不可能就此学会，这靖安也是知……她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