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谆恭敬双手接过，离开前却不忘再给平王殿添些堵：“多谢公主割。官便不打扰殿理私事了。”

        黎穆微一皱眉。这话说的……

        他自问这并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肯明，不过是怕追究起来牵扯到前朝后寝，一介女恐怕担不起罪责。小女是说错了话，但实在罪不至此。

        顾谆此人……若真只是看他不顺也便罢了，来日若遇上其他事，只怕是个难缠的角。

        那边驸暗暗将前敌的事放在了心上，这边围观完全程的靖安也将各人反应尽收底。

        “无妨，本也只是来向顾大人讨要我的驸而已。”她。

        靖安都不必问，事已经猜七八分。但她才懒得计较，小姑娘么，事固然不知分寸，但也不值得为这几句话丢了命。再者，人知好而慕少艾……黎敬熙这张脸，实在是祸。

        “敬熙。”她伸手。

        并不知自己又多了一项罪名的驸乖乖走到她边。

        “我已秉明父皇，明日便回府。”靖安神自若的吩咐。靖安长公主本便是因为养病的借才暂留中的，这么多天过去，若再不养好，外人只怕以为她快要死了。兼之长公主新婚燕尔，早想找借回府好好玩玩她的驸……咳，好好陪驸玩玩。

        “编书的活儿，父皇准许你带回府去。这边还有什么事要交代的吗？”

        黎穆摇。

        “那我们午去花园逛逛，”靖安本是随意找个理由把人领走，说来却突然有了兴致，“北苑花开得正好。”

        黎穆自然无有异议。

        尚未离去的顾谆默默停住脚步。长公主说话并没有刻意避着人，他自然也听见了。

        或者说，这话本就有一半是说给他听的。

        原本，他不必回也能想象长公主说话时的神。她在人前威严惯了，几乎不见笑颜。

        可此时，任谁都听得她声音里的愉悦。

        因为领了差事，顾谆常常廷，偶尔也望见过几次长公主与驸的相。彼时年轻的姑娘自然地挽着侧的公，喁喁笑语，耳鬓厮磨。

        昔日……昔日他从未见过长公主这般。

        顾大人默默收拢了手指，无声离去。

        ――――――

        离开前，靖安若有所思地回过。

        “殿？”她停留的时间有些久了，黎穆声问询。

        她摇了摇。

        闹这么件事，她虽然不计较，却难免多看了那小女几，没记住相貌名姓，却瞅见她怀中抱着的书。

        是本《蒙求》，启蒙最常见的书籍。封面已有些磨损，页脚卷起又被梳理得平整，装线脱落了一半又续了新的。

        这本书，靖安只在启蒙之初草草读过。枕书阁里有上万册书籍，她却没见过、甚至没想过会有一本蒙学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