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话题，“安国很厉害。”

        但话说，他的心却重重了两。

        黎穆并不是第一次喊靖安的名字了，但除了意乱迷时的不自知外，多半还是有意为之――为了哄公主开心。

        更多时候，黎穆只会在心里偷偷这样称呼他的姑娘。

        并不是不能，而是不敢。虽然长公主从未禁止过他这样叫，可是，尊卑有别。不仅仅因为驸对公主犹臣侍君，更是他的份――亡国之人。

        是的，自从答应了长公主的“求婚”，靖安便再不把他当作亡了国的君主看待，也几乎从不防备什么，这份信任来得如此不可思议又代价昂，黎穆只能一遍一遍提醒自己：是你当初主动应承来的，是你亲手写的婚书真心许的诺言，以后也不能再有任何其他心思。不逾越、不背叛，不能伤害她，也不能…贪心。

        大婚那日，他对靖安说，我心悦你，这句话是真心的。悸动，喜，钟，甚至比这还要多。可是黎穆更清楚，这一切都要有个度。

        他在心底为自己划了一条界限，见礼、使用尊称，不主动打探，也不要追问她不喜的事，等等。黎穆牢牢守着这条界限，才能保证自己不会因为这过分的优容而失去清醒的脑，令自己后悔的事。

        ――因为太过烈的，也会成为成为伤害的借，无论恨。

        从这种角度来说，对于长公主那些花样百的训诫手段，黎穆并不像他表现来的那样曲意求全，甚至隐隐有些渴望着迷。虽然他本并不能从疼痛中获取快，但至少……在那样的时候，他确信自己从到心，都在她的控制之，反而不必忧心其他事。

        也只有这样，他才可以放纵地喊一喊心底的名字。

        可是刚刚，他分明在神志清醒时了同样的事，就好像之前那句说错的话，本该极力淡忘，却始终在他心底扎不去。

        黎穆知，事开始失控了。

        靖安并不知自家驸千回百转的幽曲心，却也巧合般没有说话。她的枕在黎穆前，沿着不知何时被蹭开的衣领，听见了温的膛失速的心。

        “殿……”黎穆生怕被她察觉端倪，正想转开话题。

        “咦？”靖安却像是被什么引了，鼻翼翕动。她嗅到了一清淡的香气，初时极其容易被忽略，只有凑近了才能闻到，“你用了熏香？”

        不，不是。是一串小小的香珠，缀在发带一端，褐的小珠隐在墨发中，几寻不见。

        这样的心思不可说不巧，但由黎敬熙来，却让靖安产生了种荒谬的倒错，大概就类似于……整日在外寻作乐丈夫和他那温柔羞怯却心窍玲珑的新婚妻？

        压心中古怪的想象，靖安笑了：“呵…原以为是‘雕成双宿鸳鸯坠，香透玉郎白袷衣’，没想到是‘香雾云鬟，清辉玉臂’……唔，让我看看――是木樨？”

        黎穆合的侧了侧，发丝披散开，幽香扑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