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便忍不住折一枝，随带来。

        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

        ——这柳枝，便是那一枝早。

        但若是因为这样就放过他，长公主便不是长公主了。

        靖安睛一转便有了主意。

        “别……”黎穆放松腰背任她将自己压椅里，象征地抬手拦了拦，“书！别把我的书坏了。”

        “晚了，”靖安扫了早在某人扔笔时就已经被墨迹晕染的书页，“一会儿重写吧。”

        黎穆叹气：“简直是玷污圣人之书。”

        长公主手中的柳枝轻轻扫过他在外面的肤，闻言却盯住了他，好一会儿，若有所思：“敬熙最近越发大胆了。”

        黎穆亦抬起与她对视。

        他底一如既往地柔和安静，是靖安最喜的模样，即便此时听她“问罪”，也并无忐忑之。

        靖安突然想起他们正式的第一次见面，兵临城，敌军阵前，以待罪之拜见新主，黎穆也是这般坦然平静的样。

        这样看来，他又似乎没有变过。

        “……”

        靖安仔细审视面前之人，渐渐了神。

        黎敬熙这张脸实在是生得漂亮，尤其是那双眉——初见时你或许会被他致的五官轮廓引，但看久了，却会发现他最彩的地方都在眉：他的眉细而长，近于黛，深黑的眉很好地中和了他那过于柔和的型，一分则太显凌厉，浅一则过于阴柔。即使现在，平王殿也与一般用来评判男的潇洒英俊、阳刚矫健沾不上边，或者说，他比靖安见过的大多数姑娘还要漂亮，多亏了那眉，才不至于让人一错认了别。

        这样的相貌，其实与靖安长公主一贯的光并不相符，至少，曾经是这样。

        靖安与两位表兄一起长大，周家的大公俊秀斯文，一行一止，将门的落拓与文人的风在他上彰显得恰到好，曾是名动曾经是名动京城的少年英才。

        ……也是曾经安国公主在除了父兄以外，评判男的唯一标准。

        后来就是周黎狱靖安离，满京城都知靖安长公主偏一书卷气温柔俊俏的——少年。

        是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