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您和那位提议的零港湾搜寻计划……委实算不上什么有理有据令人信服的好计划。”
纳西斯也不回:“没去过。”
他的声线很稳,扁平且绵长,他并没有在说谎。
那么即使是再怎么骄傲的角,也不能拒绝来自造主的恩施舍。
议论声渐小,对面正无聊掏耳朵的女孩抬起,朝他微微一笑。
燃烧的火海沸腾了整片寂静的海域。”
(四)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这次我没有再扰你的决定。
“我将在不久后的黎明醒来,我在沸腾港湾为您而驻足。那里的港湾曾经向海洋排过千万吨的废弃燃料与汽油,然后我看见一只信天翁坠海面,还有一支打火机的明灭所引起的壮阔景观——
他拉开贴上了请勿打扰的会议室大门。充斥着聒噪争吵声的室在那一瞬间落了落针可闻的安静,争锋喧嚣仿佛被利剑削去棱角,只留一两声和谐的圆。
这次伊芙还没有来得及与他相遇,他还没有为什么女孩而动心焦虑,他还没吃过婚姻的苦。
“即使您有大的眷者,但是要在零港湾里搜寻书页也不过是九死一生。”
那时的你想知什么,你想要什么样的答案,纳西斯?
—
纳西斯半跪来,拉起她的手抵在额前,毫无隐瞒所袒来的神虔诚却又迷茫。
他曾预他会向造主卑微地伏颅,如果不是那些足以冠以神明之称的造——或是某个位面里创造万的造主。
或者该说,他没必要找借来掩饰自己的任何态度或是过错。
他垂睑,轻轻颤动就意味着他正在思索应对办法。造主从他脸上看不见任何的烦躁失态,只有一如既往的不慌不忙与从容分析。
“我明白这是我的未来。”
于是我伸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这是我所会不多的安手段,那是某种因为“孩”们鲜有的迷茫无措而短暂激发的怜。
战争的真正意义只是为了反抗政府吗?
纳西斯在速彻旁驻足,堵住了无聊眷者叨叨不休的话。
十五岁时父亲失踪,成年的那天被迫与母亲分离,再次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二十岁。三年后他的母亲去世,圣诞节那天他又只剩孤零零的一个人。
正如小说结尾里,纳西斯拢猫午睡的那个平常的午,他所倦怠思考的问题:
他曾因为这件事寝难安过那么一段不长不短的时间,后来却麻痹于安逸无忧的生活与受封时的洋洋得意。
于是他很快就把这件无关轻重的小事抛在了脑后,并且彻底忘了个一二净。
“您愿意……披上日光来倾覆那个充斥着野与偏见的国度吗?”
“那——”
他今年27岁。
“你追求的是从心而眷恋人间的神明,我不是这样的造主,但你会是毅而人的神。
我亲的纳西斯,既然你决心要挣破倾覆这个不合理的世界,那就不应该去追思这到底对你自己有没有益。”
伊芙的死亡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战火纷飞中只有死亡与,你们还想拥有什么?自由?
如果宁录要反抗的不是政府,那我们又该反抗谁?
克利还没比他先走一步,他的孩也没有投靠政府或是keter。
他没有上接话补充自己未完的话语,而是收回了谈及零港湾时那副毅决然的目光,用一种将近剖析审视的神对上造主看向他的睛。
“如果只是为了既定的命运,而选择燃烧自己照亮这个永夜的幻境,总觉……有些不甘心啊。”
“我不知蜉蝣所求何,蝼蚁又该如何自存苟活。丢了手中的剑我就失去了目标,我不知我该为谁而挥剑。”
终有一日你不用借助外力也能挥翅驰骋于天际,并非只有白羽与太阳能与天空作伴。”
我忽然想起我们好像没有给他补充过这方面的设定,明明一开始只是脸谱化的勇者角,却拥有了狡诈与畏惧。
纳西斯客观而冷静地分析,“还很冒险。您应该知的,自从爆炸后,那个零港湾就已经彻底变成了怪栖居的巢。”
“仙少年啊……”
他很少说谎,哪怕是面对神父时他也不曾对那人掩饰过半厌恶。年轻的时候他总是把那副臭脾气赤不加修饰地公之于众任人指,如今亦然。
祂们把各式各样的未来盖棺定论加诸其,谁又能想到自己的命运正在被别人理所当然地控掌握?
速彻拢住纳西斯的肩膀与他并肩同行,这个对任何事都抱以极大的眷者,在两人前往会议室报的路上满好奇地问了一句:
“你去过沸腾港湾吗?”
“但现在要去了。”
“但是,”
纳西斯微妙地停顿了一。
“纳西斯——你还记得亚希伯恩吗,他是由外力托上苍穹展翅翱翔的白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