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蔓蔓笑着笑着,一行清泪便落了来。
路蔓蔓用力一,将手上了一半的戒指退了去,送还到顾修远面前。
他有些疑惑地看了一戒盒,又看了一路蔓蔓。
看着顾修远比哭还难看的假笑,路蔓蔓突然觉得她竟从这种相互伤害,相互拉扯中获得了诡异的快。
半时,戒指却再也推不去了。
顾修远此时似乎才反应过来,他没有接过戒指,只是抓住路蔓蔓的手,抬望着她:“我明天让人换个戒圈,要不你跟我一起去,看看有什么其他喜的?”
可她分不清这痛快到底来自何?是自呢?还是她心仍期待着这也能让顾修远痛?
这笑话太冷了,但路蔓蔓还是捧场地笑了来。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几分哽咽,即使她努力抑制,声线却仍忍不住颤抖着:“其实,你求婚的时候,戒指大小也不合适。我怕你尴尬,着那个大到空晃的戒指,说合适。可能也是因为我怕,跟你说不合适,你就会后悔吧。我不想给你反悔的机会。结果结婚那天,戒指还是掉了。老天一再给我暗示,可我总以为人定胜天,只要我足够努力,就可以克服。”
这婚看来还是不能离得这么轻松,起码她应该先把顾修远这假人面剥来再说。
他说完,见路蔓蔓仍没有一反应,终于是死了心。
她瞥了一愣在原地的顾修远,只觉得心畅快极了,却也悲哀极了。这痛与快的交织,让她的心脏仿佛就要爆炸了一般。
她越笑越大声,到最后她也分不清她笑是因为陆修远的笑话,还是在嘲笑那个过去的自己。
“顾修远,你的笑话一都不好笑。我都小学毕业多久了,早就不是什么少先队员了。”
”呵,“路蔓蔓冷笑一声,“你说你是不是很可笑?连老婆两年没有婚戒也不知,还故作深的买戒指回来讨好老婆。”
天知掉了戒指的时候,她有多慌张,脸上的妆都要哭花了。明明那天应该是她最快乐的时候,可她还惴惴不安的,生怕被顾修远发现。后来,她的二姑找到戒指,交还给她的时候,她还以为是自己的诚意动了上天。
他勉挤一个笑,像是搜刮肚才想起了一个笑话来缓和气氛:“什么上天不上天的,别那么迷信,我们是共产主义的接班人。”
顾修远仍保持着刚刚那个单膝跪地的动作,他低看着地上的瓷砖,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终于忍不住,将心中的一切都发了来。
路蔓蔓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无论他说什么都应和的人了。
“你难没有发现,我已经两年没有我们的婚戒了吗?刚开始的时候是因为每天要帮妈,不方便,可后来妈好了,我的指节也就变大了,戒指也不去了。“
她撇开,不去看顾修远,望着虚空,自顾自地继续说:“你说我年轻的时候也真是的。偏不信命,看了几本言小说就觉得是削足适履,是不能,不应,不可。”
不可能有错的,他是照他们结婚时候路蔓蔓的戒圈买的。
路蔓蔓说着,觉得自己就像把那些已经结痂的伤生生地剥开,直到里鲜红的血,她才觉得痛快。
路蔓蔓的手举在半空也举累了,她兀自收回手也收回了脸上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