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正撑在她的椅面上,刚才的那瞬间,是他倾过来,将她整个人拉向他。
郁弛和她一起嚼吧嚼吧,盯着她看了好几秒,开:“你在想什么呢?”
“可是郁弛,我还想喝你的红枣豆浆。”
果然。
林歇夏呆呆接过:“你、你自己削的吗?”
刺啦――
郁弛很听她的话?也没有吧,好像只是、对她稍微亲近那么一……而已。
这话问得太畅了,林歇夏反应过来时已经回答:“五分……”
这么想着,她也诚实地用牙签戳起一小块放到嘴里嚼吧嚼吧,满脸神游天外。
林歇夏的视线呆滞,脑里不停回响着杨果的话。
“不然?”
“不是,想的。”她诚实接话,郁弛唇边的笑意不减,懒洋洋地又戳了块苹果。
事实向着可能的方向靠近,林歇夏的心更快,犹豫,却还是抵抗不了可能为真的诱惑。
林歇夏艰难地呼,迎着他散漫又意外耐心的睛,无辜地眨眨,不自觉放声音:“我只是想问你放学后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喝茶。”
揣着乱线一样的思绪回到医务室的床边,郁弛上的伤都已经理好了,现在正倚靠在床,啃了切成小块的苹果,歪注视走来的她。
“就这一次,次别想了。”
林歇夏好想笑,又竭力向往上勾的嘴角,睛眨巴了两,语气也被这莫名的气氛拉扯得黏糊:“郁弛,我还想……”
“行啊。”语气是上扬的。
郁弛将装着苹果的盘递过来:“要不要吃?”
“算了,问题不大,虽然听说他家里条件不好,但他长得好看,而且听你的话,你让他赘吧。”
“我想吃城西那家的糍粑。”
“你想要的是不是有太多了?”他半垂着睫,投一片烈的阴影,遮住眸里的光,更显得那双幽黑的眸深不见底,像是只在夜里才会翻涌的江。
郁弛面不善地看她两秒,笑了:“你还真是会想,我看上去很闲吗?”
但还好,她还可以听清郁弛的话。
前的画面猝然放大,耳边是凳脚摩地面的尖锐声,林歇夏觉自己的在往前移,不过几秒,郁弛那张漂亮的脸就近在咫尺。
“你没发现吗?”杨果她绵绵的脸颊肉,“他就是很听你的话啊,你的要求他一般都不会拒绝吧,在学校只和你说话,他还每天给你带早餐,绝对惨了你。”
心不在焉的样。
……怎么这么叫她?
她可耻地心动了一,想试探。
郁弛不笑了,冷冷瞥她一:“你敢不敢要求再多一呢,恨不得累死我是吧?要几分糖?”
林歇夏在床边坐。
怎么是他这个伤患削苹果给她吃啊,好像不太对吧?
小人光速复活,呼着在心里绕圈跑来跑去。
郁弛顺畅接话:“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林歇夏心雀跃的小人被拍死了。
“?”林歇夏底错愕,“什么、听话……赘?小果你在说什么啊。”
林歇夏实在忍不住,脸上挂起笑容,她赶紧深气搓了搓自己的脸,郁弛已经松开她的椅,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躺回去,不看她。
“我……”林歇夏紧张,把苹果咽去,对上他疑惑又专注的神,耳边仿佛又响起了杨果刚才的话。
“行,别再提其他要求了知吗?我是有底线的。”
“我在想明天早上……”
“怎么,又不想吃了?”
歇夏张,不知该怎么继续为他解释,又闭嘴,倒是杨果看不去她这副言又止的样,先叹气。
林歇夏错愕:“你真要给我买呀?”
“我说大小,能不能一次指示完?”
“……”郁弛沉默了两秒,浑的气压低去。
那家店离学校有距离,但离郁弛家近,不过生意火爆,需要提前半小时排队。这种不合理的要求,是个人都会拒绝。
靠得太近了,真的太近了,近到林歇夏无法分清在耳边砰咚砰咚响个不停的到底是谁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