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栀有些无助。

        司栀的脸也有些苍白，惊慌：“他在吐血！”

        “那也是徒儿勾引师尊在先，真要算起来，该是徒儿的错。”

        “犯戒……该……罚。”

        司栀的瞳隐隐泛红，她本就是行事肆意乖张的，先前愿意乖乖听凌霄的话，也无非是想哄他开心，毕竟人羞带怯，是心非，总是让人怜惜。

        湛微解释：“主人莫怕，真人是了元阳，受功法反噬，才会如此。”

        而手的一片黏腻，更是让司栀胆战心惊。

        司栀越想越难过，越难过就越愤怒，清净峰上平日受师尊庇护，也是因师尊才有了如今地位，可他们现在却恩将仇报，把师尊送到这该死的清心受罪！

        凌霄闭着睛，气若游丝：“为何……不听话。”

        司栀俯吻住他失温的薄唇，试图为他渡去一些灵力治伤，可很快，她就仓皇退开，唇边满是刺目的鲜血。

        凌霄经脉寸断，难捱的疼意挤占着他为数不多的清明，让他连睁的力气都没有。

        他们都该死，该死！

        司栀起掌，凝聚一层淡淡如烟雾般的灵力，可凌霄的手指忽然动了动，湛微眸微闪，立即喊：“主人，真人醒了。”

        那些血源源不断地从凌霄唇边溢，而他双目紧闭，好似一漂亮娟偶，则矣，却毫无半分生机。

        可他心里又是急切的，她已被鬼王破，上鬼息重，又失了他的护罡罩，但凡被一个修行之人撞上，她是先天灵的秘密就保不住了。

        师尊受伤一事，峰主不可能不知，纵使师尊自请，凭峰主的修为，控制修为大损的师尊也不是难事。

        方才见他上溢血，还以为是冰钉所致，可他后背一片绵，竟是还受了鞭刑，被打得没一块好肉！

        既然清净峰的功法需要清心寡、无无求，那她就废了这让他痛苦的源，反正有她的先天灵依托，可以很快让师尊恢复伤势，重学其他功法。

        司栀以神魂视，才发现他经脉寸断，仅有的一灵力虽在拼命修复着受损经脉，但因这清心的冰钉，导致刚重建的经脉又迅速断裂，破损得千疮百孔。

        有那么多办法，能够将师尊留，可峰主一样都没用。

        司栀忍不住放轻了声音，怕惊扰了他：“师尊？师尊？”

        湛微只知杀人，不懂救人，摇了摇：“不知。”

        可这不代表她看到人师尊伤痕累累，受人欺负时，还能捺。

        她难不怕师尊落不可治愈的伤？

        司栀并指一挥，以灵力砍断了吊着凌霄的银丝，他如一捧碎雪飘摇坠，被她稳稳接住。

        司栀生气，“师尊怎好说徒儿不听话，你自己都伤成什么样了！为何要自请清心！”

不曾乱上分毫，如今衣饰凌乱，四冰钉狠狠扎在他上，正缓慢渗。

        司栀一惊，急忙去看他苍白的俊脸，那乌黑密的睫羽微微颤动着，似是风轻柔拂过一叶柳。

        司栀着急：“那要如何救他？”

        而他那乌黑柔亮的长发也不知为何悉数变白，脸孱弱，似是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