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彩结束后,谢斯礼快步走过来,将自己的手臂伸给她。嘉鱼见周围虎视眈眈,许多人都在寻找攀附的机会,知他是怕自己被人冲散了,于是很快挽了上去,乖巧地充当起他的人型挂件。
等吃完饭,众人又准备约第二场,谢斯礼以带着小孩为由推辞。
她在运动上颇有天赋,尤其是这种讲究巧劲的运动,虽然平时不常玩保龄球,但试了几次以后也找到了手,和众人玩得不亦乐乎。
少男少女作起乐来时光飞逝,不知不觉两个小时就过去了。她觉有乏,抬了肩,于是立有个女生过来给她锤肩,另一个男生殷切地说要请她喝。
嘉鱼脸上挂着端庄得的笑,心里却不住腹诽。
她走过去,在吧台前坐,手臂懒懒支着巴,长叠在一起,在半空中晃来晃去,晃得几个男生睛发花,脑也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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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岚就笑:“安心啦。”
“别打电话,来12楼。”
真好笑。
工作人员闲得快要发霉,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来客,还是老板交代要好好伺候的来客,还是个极漂亮的少女,雪肤黑发,段挑,五官明艳,于是个个像见了唐僧肉的妖怪,一窝蜂涌上来,使尽浑解数卖笑谄媚。
谢斯礼很满意她这机灵劲,顺推舟朝她了:“去吧,别跑太远。”
主办方陈岚是他发小,闻言笑着给他递了烟,半开玩笑地说:“不去也行,他们玩他们的,我们聊我们的,九楼有个会客厅正适合聊天,我想商量城东那块地,谢总给个面呗?至于妹妹……”他瞟了嘉鱼一,“二楼有个保龄球馆,让妹妹去那玩一会吧,我会让工作人员照看好她的。”
嘉鱼摸来一看,是谢斯礼打来的,她用指尖划通接听键,刚刚凑到耳边,那边就突兀地挂断了,只剩一片寂寂。
本来打算看他调酒解闷,结果还没坐凳,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不过从某种角度看,这样想也不全错。
嘉鱼以为他会随便在售货机那买瓶,结果他走向吧台,把调酒师挤走了,自告奋勇说要给她调鸡尾酒。
他先带她见了A大校长。
最后一步了。主办方殷勤地递给谢斯礼一把剪刀,他在万众瞩目从容走上舞台,将这场仪式轻松推向了。
一顿饭吃得她半饱不饱,力全用来维持假笑了。
又交代陈岚,“照顾好她。”
“我不喝酒哦。”她扬起眉,嘴角弧度似笑非笑。
嘉鱼了几个生得好的男孩和女孩当陪玩,和他们轮开了几局。
依然是谢斯礼发来的,只有简短的几个字。
叫得可真奇怪。
男生被她看得脸红,迅速埋,说:“我给你调无酒的。”
到了吃饭时间,嘉鱼凭借谢斯礼的面蹭到了主桌。她知自己不是今晚的主角,既不多话也不乱瞥,默默充当一个丽花瓶,只在谢斯礼叫她向某某人敬茶打招呼时才站起来,指哪打哪,服从指挥。
校长不愧是校长,事先过功课,既没有问他和她的关系,也没有武断地凭借他们极为相似的长相就默认他们是父女,而是一如嘉鱼猜想的那样,客套地她叫“任小”。
嘉鱼察言观,见谢斯礼似有松动之意,于是非常识趣地松开了挽在他臂弯的手指,主动:“爸爸,我能去二楼看看么?”
她有纳闷,盯着来电记录看了一会,正打算回拨,就收到了一条新消息。
明明大家心知肚明她的份,却活生生把她叫得像谢斯礼的人,还是那种需要走关系开后门、把她名校镀金的没文化的人。
保龄球馆很大,且因为酒店新落成,还没对外开放,玩家只有她一个人。
任小,任小。
她对他抱着的,确实不只是一颗安分守己当女儿的心。
嘉鱼在舞台光明正大地欣赏着自己父亲的貌,盯着他如山似的眉和黑泼墨的,心想他很适合穿越古言里当那种蓝颜祸、城府深沉的摄政王,玩人心于掌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