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拉着哥哥的手，这里人多，别走散了。”

        路边摊的香气钻鼻里，季绒了鼻，忍不住的神游移。

        陈斯泽真的很擅长察言观，哪怕她只是个对于他无足轻重的小孩，他也很贴的说:“绒绒有饿了吗？哥哥请你去餐馆吃饭好不好？尽量不要吃路边摊，不健康。”

        只有路边摊。除了路边摊就是苍蝇馆，远远看着卫生况甚至不如路边摊。

        “……绒绒。”陈斯泽无奈的喊她，终于把她喊得回神了过来。

        从小都是这么过来的，她没有过过一天好日，不知吃饱穿的日是什么样的，她已经习惯了。

        季绒猛了一路边摊传来的香气，忍住了哈喇，，结果两人再边走边看了半天，陈斯泽也是沉默了。

话，她就已经不过大脑，说了句:“哥哥。”

        这个地方本来就有很多廉价的居民楼租，路上摩托车、小电驴、自行车都特别多，更是有各式各样的小贩摆着摊放着个大喇叭吆喝，完完全全的城中村。

        馄饨摊摊主是个慈眉善目的老爷爷。

        陈斯泽第一次从一个八岁的小孩脸上看到这样的表。

        馄饨很快端上来了，陈斯泽拿了一次勺递给她，温声说:“绒绒，先等凉一了再吃，小心。”

        为了省钱，她买了一包挂面，季绒一个小孩，完全不懂天然气该怎么开，也不知爸爸有没有给天然气缴费，每天的晚餐她基本都是拿电壶煮挂面吃，有时会加上几片菜市场不要的菜叶。

        馄饨汤很鲜，有紫菜，还有虾仁，季绒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晚餐了。

        “哥哥，不走了，吃这个吧，看着净的。”季绒终于忍不住停脚步，指着一个馄饨摊位说。

        最怕的是你让她突然意识到，原来人与人是不一样的。

        置于穷苦的人，只要不让她去过一天好日，她就能咬咬牙，继续在一滩烂泥般的生活里挣扎着活去。

        季绒低着，又哭了，泪珠啪嗒啪嗒落到馄饨汤里。

        原来晚餐可以这么好吃。

        陈斯泽牵着她坐，了一碗紫菜鲜肉馄饨。

        季绒心事重重，低沉重的走在前面，以至于陈斯泽喊了她几声，她都没有听见。

        ……是绝望。

        然后警察就把陈斯泽当成季绒邻居家的心哥哥了，嘱咐陈斯泽送她回去，一定要注意安全，最好先陪她回去，等到她父母回家来了再走。

        陈斯泽因为她小时候的经历非常心疼她，但是对于季绒来说，她没有什么特别的觉。

        陈斯泽又不是傻，他不可能傻到问“是不好吃吗？”这种话，但他拿湿巾给她拭泪时，看见她的神，也不由得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