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宴平章认为自己除了设计以外、最擅长的事就是等待,等待三分钟才可以吃的泡面,等待四分钟后抵达Monument的地铁、等待一个工地的竣工,等待薛宜……
“我今天穿了新的西服,薛宜。”
扣了扣杯,男人颇有些烦恼的挠了挠,但他突然抬手的姿势却招来了服务生。
“先生,需要什么茶?”
这是侍应小第三次向他征询需要些什么,难得的,宴平章犯了难,拿着茶单的手不自觉的敲击着纸板的边缘,犹豫再三,男人的轻声:
“峰。”
“不要峰,来一壶大红袍。”
侍应小本还在为来声的唐突到尴尬,可看清说话男人的脸后,侍应小笑嘻嘻的回答了巴贴着医用胶布男人的话。
“尤先生!原来你和这位先生是朋友么。”
顺着女生雀跃的视线,宴平章也转了过了,看清来人,男人无意识的拧了拧眉,刚要张继续茶,只见尤商豫熟稔的从他手里走了茶单,自如无比的坐在了他对面。
“老三样,大红袍、酸糕、凤梨酥,凤梨酥要――”
“凤梨酥要比常规甜度甜三分,因为薛小喜!”
被侍应小打断,尤商豫也不气,男人温和的,又:“辛苦你了。”
“不辛苦,薛小一会儿也会来就太好了,上次我妈妈晕倒多亏薛小送她去医院,还帮我们介绍了专家,不然我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这次你们的单――”
“不用了,阿薛要是知了得和我闹的,你妈妈没事就好,阿姨的糕很好吃,不过医生说了还是得多休息,次别让阿姨这么辛苦了。”
尤商豫同侍应小熟悉的样让宴平章不耐,从尤商豫一开始现在茶室他便开始不舒服,毕竟这人是偷薛宜稿的人,其实,从当初对方拿着稿敲响他工作室门的时候,宴平章对来人印象就不好。
现在听着对方一一个‘阿薛’时语气熟稔黏腻的模样,一抹别扭的不适在他腔里爆炸开来,侍应小捧着单雀跃的离开后,宴平章才准备开,可惜,对方似乎看穿了他的疑惑,并准备为他排疑解难。
“阿薛不喜绿茶,喜乌龙茶红茶、大红袍、铁观音、金骏眉、祁门红茶,不过最近她工作很忙,一加起班来就作息混乱失眠多梦,这种时候我会给她大红袍,峰凉、偏甜,她不适合也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