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bu分

        “在想什么。”

        “恨死你了。”商忆学他的冰冷语调，“不然想什么，新婚快乐吗？”

        讽刺意味nong1得即将溢chu，bi1近憎恨。以她的教养，大概率是第一次这样对人说话，偏偏就用在他shen上。

        “同乐。”

        她实在受不了了，起shenchou起枕tou就往他shen上砸：“你……”

        连骂都不知dao还能怎么骂，打也打过了，结结实实的一耳光。

        他这辈zi受过唯一的一耳光。

        黑暗里她看不见他，只能眨眨yan睛：“你需要的是心理医生。我说真的。”

        “在我面前啊。”

        语气还是轻飘飘：“第一次见到你，完全想不到会变成现在这样。”光想着带她回家。

        母亲一直不放心他的社会化程度是否真有那么gao，最初才会揪着成年这一dian反复考证。和未成年发生关系，在她yan里是死罪。

        现在想想，连他自己都不能保证，就算她真的十七岁，如果持续哀求、持续用那双漂亮得不像话的yan睛向他证明她的无辜、鲜活和弱小，他真的能忍住。

        至于十六岁，那估计能。

        dao德shui准一览无余。

        她依旧冷冷回：“我第一次见你，也想不到。”

        “不就是那天吗。”季允之把人扯xia来，roujin怀里，“一月十七号。我记得。”

        商忆别过脸，不再说话。

        她从前的确想过，等结婚那一天要告诉他，我十四岁就见过你，所以才心甘qing愿。但凭她的想象力甚至gen本想不到，会有“连结婚都不必她参与”这种剧qing存在。

        “我不是为了bi1你结婚。”

        季允之原本已经不打算为自己解释，她不会信。但她过于悲愤，担心她陷在qing绪里，他还是开kou：“我妈zuo得不对。她太生气了，第一时间删掉所有东西，只会让人更疑惑你是怎么回事。不让人说话永远不能解决问题。”

        但如果都合法夫妻了，就算隐约猜到，谁还有心qing多guan闲事。

        现在连提到他妈妈，商忆心qing都有些微妙。

        她背过shen去。

        “其实我就是从小看灰姑娘白雪公主什么的，把脑zi看坏掉了。”商忆把声音闷在被zi里，“王zi的家人和王zi本人，都不会把灰姑娘当人看。”

        他静一静。

        随后用手指从后抵住她的脖颈，声音低沉：“公正吗。”

        她索xing不再说。

        他皱一皱眉，总觉得这孩zi心里的死结一dian打开的迹象都没有。他甚至gan觉，她快chuan不过气了。

        “一diandiangao兴都没有吗。”

        她睁开yan睛。

        “至少真的是新婚。”

        虽然她总是在用一些他想不到的方式，来证明自己去意已决；但婚姻是法律层面和社会lun理的双重团圆意义，足够回绝分离。

        他就这么理解它的工juxing。

        “以前有过一段时间，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嫁给你。”她很低地叹了kou气，“但是后来越来越觉得，还不如jian持自己的梦想。虽然我好像并没有什么远大理想……年薪二十万算吗？”

        他沉默半晌，只是轻声告知：“我帮你准备了一家咖啡厅，在海滨南路。在装修，本来打算明年生日带你去看。”

        商忆一怔。

        “我可能毁了你原本的人生节奏。”也许这才是今天这局面的所有原因。

        季允之忽然问：“一一从小就是很骄傲的孩zi吗？”

        这简直是他问过的第一个，她gan到他真的在试图靠近自己灵魂的问题。

        “是。”所以回答了，毫不犹豫diantou，“在我读gao中之前，我gen本就不知dao第二名是什么gan觉。没有接受过竞赛培训，没有自招，也没有特长，就是纯粹ying考的。”

        他毕竟在这里生活很多年，对她的教育背景不能说丝毫没有了解。一一毕业的gao中，是那种“不努力就gun去隔bi上大学”类型，毋庸置疑的ding级jing1英教育。

        “虽然gao中厉害的人很多，但也还好。没有觉得吃力过，数理化就是特别好，一直好，甚至gen本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学不会。”她继续说，“但是我也没想到，等我读gao中，再到我读大学，时代好像一夜之间改变了。必须是非常天才的天才，才能够真正直接改变际遇，我一dian都不够用，对自己不够用，对家庭也不够。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