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靠攥紧阳台中间长的晾衣架，才能平复绪。

        她也淡淡的，他就不知所措。

        “……妈咪。”商忆望着阳台外湛蓝的天空海洋交界，“你让我说什么？”

        他索不回了。

        她又回：晚上好，这一天结束了。

        尽怀揣着对女儿的深重不安。

        次日早晨起来看到撤回记录，也没有追问，回的是：早上好，新的一天开始了。

        现在比起那种虚无缥缈的病态质，克服语羞耻，努力表达的细微过程，都更能让她收获喜悦。

        *

        上帝作证，她绝对没有伤害他的主观意愿。只是对他的，不再持有和过去同等的好奇心，这太难演。

上说，她是他的emotion      partner，只能算a      part      of。

        她保证他被气到了。一整天都没有说话，晚上才挤一句：今天回家吃饭。

        男人对待小女孩，无非就是这样的心总和。耐心上限，取决于各类需求忍耐的极限。

        就这么一刹那的迟疑，最终还是上了车。

        之后一周，尽季允之依然在和她保持对话，但她看得来，他是真的不知到这一步，还要怎么磨合。

        “gitfan”两个发音落，她瞬间就明白，心里一死：“……我知了。我给她打。”

        她起初也拒绝，这一旦收，和卖女儿没区别了。但今天那位年轻人有理有据，告诉她这其实是季允之母亲的意思，毕竟不能确定一一能在他边待多久，保险起见，帮儿要房绝不会错。

        “……是。”杨淑惠是理亏的，因此低声气，“一一，弟弟的东西……其实也是你的。”

        两个人对着来，互相折磨。

        但属于essential      part（必不可少的分）。是不是最级，这不一定，季允之的心理需求更特殊。

        不过商忆误会了，并不很稳定。现在他非常能分辨她的幽微。

        她不打算再用正常人的行为逻辑预判一个心脏毫无着陆的人。他能忍着哄她这么久，大概率依靠“我让着小女孩”的阿Q神，实则绪万分稳定。

        “没告诉我。但妈咪有兴。”商惟答，“就跟我说，以后结婚不用愁了。”

        香港是可以，但想想这过分危险的距离，商忆打消念。

        商惟讨厌打电话，从来只发文字消息。这天晚上破天荒打过来，主动告知：“他今天让人接妈咪去了一趟。”

        导致局面更停滞的是，这人不知所措，也还是冷冷的。

        她不敢说实话。

        算是补偿。

        商忆不知，也不是太在意，一边和陈曦讨论研究计划，一边把手机枕里。

        他自己能想明白吗？

        很浅显的理。但对极度自我而利己的人，这也不好说。

        “写的你名字吗”，默认

        她赌不起。也许一年后他冷却了，想到她还是手可及，不用白不用，又不舍得放手。

        很显然，他是四个月。嘴上说得多么动听，忍过十来天，贩卖一句温柔的“试试吗”。

        她上有些存款，但已经决定留给母亲和妹妹，只拿一备用。

        她一边想着，这才多久，有钱男人的新鲜果然不长，结婚是在骗一一；一边抬望向商惟小房间的窗，她知后面就是儿每天学习到深夜的书桌。

        妈咪起初不愿意承认，最后到要吵起来，才鼓起勇气，微弱解释：“说是给小惟留着的嘛，他没成年。”

        商忆心里一紧：“什么事？”

        错过被秒撤回的一句话。

        尤其是，香港学校的教授一踩一位拥有海外博士学位，对各类信息都比较清楚。她起初有些不好意思，问过几次，也就大大方方每次都把“cost      is      my      priority”先说，力图找到真的能一分钱不多花的国家和学校。

        “写的你名字吗？”商忆抬手抱着脑袋，“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