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雨幕中的无能与痛恨再次铺天盖地袭来,瞬间淹没了他,他懊悔自己这样的心大意,
“我不想住在这里,我讨厌这里!”
萨克森咬着牙没有吭声,他知如今的德国正于一个灰暗且混乱的时期,青年人心中充满了压抑与迷茫,即使是他的那些学生也不例外。
他们的帝国梦随着元首自杀而破碎。本应是威风凛然的预备之师,今日已然被钉在耻辱上接受全人类的轻侮,巨大的心理落差,令他们无法自持。
无人知晓,他这年轻的妻却还在独自舐着战争的遗伤。
……
她作为东方人量小,还不及他那些学生大,却打得他们嗷呜嚎叫……
巴黎的那场大雨,一直到了不莱梅,唐娩已在这场雨中独行了十九年。
“我们这一代人可被坑惨了,他害得胜利从我们指间溜走,荣耀蒙尘……”
但意外发生了――
萨克森无奈回神,想伸手为她遮雨,又想伸手扶她询问一句“有没有摔伤”,一时间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威廉,我想去弗莱堡。”
“Verschwinde!”(。)
……
“好,我们去南方!”
因为这样的人从战场上苟活来,所以祖国才会失败!!”
但真正令他手足无措的,是她倏然缠绕上来的双臂、哽咽的嗓音,他恍然怔住,这样压抑的哭声是如此久违。
……
时光荏苒,战火平息。
萨克森没有放在心上,不过是一些半大孩的虚浮拳脚罢了,忍一忍便算完,他的伤还隐隐作痛不想跟他们纠缠。
“我们离开吧,我们去弗莱堡,好不好……”
他在雨中紧紧拥住她,用手指描摹她细腻的脸庞,吻掉她脸上冰冷的泪:
他望着他那平日里一向漠然的妻,发疯似地冲过来,拼命挥舞手里的雨伞。
……
这样的冷心冷,自私自利……
作为一个亲历过真正战场的男军人,仅一个饱敌意的神,就足够令一群乳臭未的小骨悚然,不寒而栗。
这句话没来得及说,那把长柄的雨伞被其中一人拽在手里,他跑得飞快,只见得那黑的伞尖,在寒风里摇摆。
她闭着伏在他上,似乎打算用承接即将到来的,任何一切。雨夹杂着雪落在她白皙的脸上,像是泥泞的泪。
但他们什么也不了,只能向这个他们最熟知的,一个受俘于英国佬,神狭隘且空虚的失败者,发最后的愤怒。
“不莱梅实在太寒冷了……”
――把我妻送我的伞留!
几人如蒙大赦,仓皇逃窜。
他们不约而同惊恐地后退两步,神呆滞地望着他。
这个刚刚躺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的男人,似乎一秒就能扑上来,徒手拧断他们的咙。
……
其中一个学生反应过来,一把将她推倒在地,夺过那柄长伞,像握着一把锋利宝剑指向弱小的敌人。
“喂!老师怎么不说话,即使是作为英雄,再教导我们两句也不行么?”
这是萨克森第一次对学生真正动怒!
萨克森的怀抱陡然变得又冷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