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萨克森正仰面望着天空,密的雾气隐隐约约地散落,化在那双冰蓝睛里,化成微漾的,
也无多少不甘,因为这片土地先后埋葬了他两个弟弟,不失为归宿,
有他帽檐淌的雨,有他们放肆的窄床、赤交缠的、阴冷湿的夜晚……
为了德意志祖国的未来与自由?
……
你有话要对我说么?威廉。
他脖颈鲜血淋漓,但面容平静,似乎,他真的没有任何话要对她说,他只是望着天空,就那样望着……
――萨克森死了。
忠诚于您的埃里克・莱克斯
verdammter Lügner
他曾短暂地经过温的农场小屋,荣耀的帝国大厦,凛冽的苏联雪原……步履匆匆,来不及停留,
仁慈的上帝,能不能…能不能请求您庇佑我的人逃过这场劫难,以及……
Wilhelm Sachsen
也许是吧……?
毫无疑问,萨克森将军是为了我们德意志祖国的未来与自由而战死的,这对将军自己来说,应该也是一丝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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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纷乱,最终她终于捋清这封来信所要传达的主题:
没想到他命运为他安排的终站,竟是这样一个雾气蒙蒙的荒郊野外。
他没有回答。
望您珍重
战友的面立誓言,要为将军继续战斗去,让祖国再次恢复生机。
让我的灵魂回到多维尔的月光吧,我还欠她一段未结束的华尔兹……
萨克森意识逐渐模糊,似乎越来越轻,是灵魂在脱离躯么……
他不禁微笑起来,追忆起这短暂的一生,就如同一段戛然而止的旅程,
途径的别墅小院,狭小的巴黎公寓……他停在门,却徒留脚印,
有平安夜的红玫瑰,有光溢彩的圣米歇尔桥、圣礼拜堂,有斜阳的多维尔海滩……
信封里掉一个银质的薄片,落在地板上,她将它翻到磨损严重的那一面,赫然现两个锃亮的单词:
只是,只是,
唐娩太阳陡然泛起疼痛,愈演愈烈,最后她只能迫自己躺上床,闭起双,脑海里却电影帧似的浮现记忆的碎片。
意外的是,心并无几分悲伤,可能这双手已经屠戮过多的生命,此刻反而是解脱,
有巴黎别墅的小院,有泽格对她扬起的枪,有莉娜甜甜的笑容,有他在光影斑驳的庭院里展的微笑……
这是一封混乱又冗长的来信,唐娩看它的途中起去喝了三次。
但他明明也吻着她的嘴唇说“次吧,次……”
Lügner
唐娩陷睡眠,梦里她似乎看见了迷雾中的一片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