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女忽而扑上来，紧紧环抱住他的脖颈，脸颊在他颈侧蹭了蹭，贪凉粘黏在肤上的那凉意。“我不要女儿了......”她嗓音糯，又因媚药的缘由，让她说话时的语气都带上丝丝媚。“我想嫁人，想当妻当夫人！”

        “你啊！”那片温离开，女似不知晓自己了些什么，冲他莞尔一笑，双颊皆红，好似羞的少女正朝她心的少年郎表心迹。“我嫁你，好不好？”

        女猛然抬起来，蓦然笑开，谢辞衍在那瞬间竟失了神。忽而，唇上传来一片之意，温的扫过他的唇畔，诱引的意味十足。

        谢辞衍不禁起了逗之心，故意顺着她的话问，“哦？那你是谁家女儿？”

        有了一次凯旋，皇帝就好似有了一个趁手的利刃般，一次又一次让他征，他又一次次凯旋，在朝臣与百姓心中逐渐建立起民心，在朝堂上站稳脚跟，一步步从空有虚名的镇远大将军走到了拥有实权的摄政王之位。皇帝每每问他要什么赏赐心愿时，他皆一一推拒，皇帝以为他无甚野心，对他更是少了许多戒备。

可言，可偏生，此嫣家女却不承认自己是嫣槐的女儿。

        谢辞衍更是不解，他从未听闻过哪家姑娘竟如此不念家，不愿在父母膝受，竟要到别人家去当个侍奉公婆丈夫的妻。“你想嫁谁？”他想，或许是女心中已然有了一位如意郎君，才一心想要嫁人。

        谢辞衍鬼使神差的，竟应了她，“好。”

        谢辞衍这才知晓，前女就是那太后赐婚给皇帝当皇后的嫣家嫡女，嫣昭昭。知这一层关系时，他应该立即推开女才是，可他竟开始舍不得放开手中的这抹温了。

        他望着她满似续满星辰的眸，心脏好似都不再属于自己般，每一的动好似都全因前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女。手不自觉抬起抚上她的脸颊，女眉逐渐张开，眸若秋，角那颗泪痣为她倾城的容貌添上几笔妖冶，每每一笑时都会牵动泪痣，散着既媚又纯的灵气。

        他不是没有想要的人。

        可他话尚未说，便被皇帝任命为镇远大将军征敌国，还承诺于他，若是战胜归来，便许他一个请求。谢辞衍毫不犹豫便应承来，他想，既是给他的赏赐，那他要嫣昭昭也更加顺理成章。

        只是，他要的，大抵这辈都不能是属于他的了。

        谢辞衍给她喂了解药，便将昏睡过去的小氓找了个可信之人将她给送回到丞相府去。那之后，谢辞衍便了到了御前开向皇帝求要嫣昭昭。那日云来客栈发生的事，不也是皇帝不想娶嫣家女而毁之么？皇帝既不想要，那他便将小氓求来。

        谢辞衍一怔，他分明此前从未见过她，女怎会忽而要嫁给他为妻。旋即，又见那轻薄了他的小女氓脸埋在他的膛，似埋怨般嘟囔着，“我宁愿嫁给你，都不要嫁给那风残暴的皇帝！”她双眸更加迷离，挂在他上摇晃脑的，“夫说，滴之恩要涌泉相报！你救了我，我以相许可好呀？”

        那一别，却未曾想再见她已然成了皇后，现在他凯旋归来的宴之上。满朝大臣都在恭贺他凯旋而归，就连那小氓都直朝他恭敬见礼，向他敬酒，全然没了当初在他怀中说想要嫁他的羞，俨然一副不识得他的模样。谢辞衍轻呵，拿起桌上的酒杯回了她的礼，只是那日的酒并不是什么好酿，竟发涩。

        他一直孤一人，若是有如此的小氓陪在边，想来余生也会非常有趣。既是她说的不想嫁予皇帝，想嫁予他，那他便当真了。

        倒也有趣。

        可谢辞衍却好似忘了，前女中媚药，说的话本就不可信，醒来后也不会有这段记忆。

        谢辞衍呼一窒，瞳孔一缩。那一瞬间，他只觉，他的心脏好似漏了节拍，眸中满是不可置信。一向杀伐果断的谢辞衍，竟在此时手足无措了起来，四肢僵，好似就连推开都没法推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