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回：“我心悦师妹，何来人牲一说？”

        而李玄晖在面如履平地，御比御剑更得心应手。

        在这蓄势待发之时，突然有块木板猛然晃动，一双青白的手攀着木使力从中冒，那东西扑腾两，吐江，拨开脸前乱发抬起一张属于死人的脸。

        “在医岛时你曾试图骗走小师妹以作人牲，被师父逐师门仍然死不改，在崧川再度哄骗师妹被拒后仓促南逃。”李玄晖说，“我不能容忍你第三次犯罪过。”

        为大师兄，他应该为小师妹除去这个隐患。

        “寒湖山庄庄主克己复礼素有君之称，他与其夫人鹣鲽深，即使走火也记得为夫人折花烹茶。故而庄主夫人为丈夫隐瞒之事，维持夫妻恩的假象，直到有日少庄主推开父母房门，看见母亲散落在地的衣裙，和父亲嘴里的半人。”

        李玄晖认这是教的巫蛊之术。

        然而血缘和孝都不是李玄晖会听从师父命令来追杀曾经的二师弟的理由。

        燕回也认了来。他的目光一落到那尸上，就看见它的猛然转了半圈，直勾勾盯着他的方向。

        燕回这些年为李折了太多见不得光的脏事，知太多会影响剑山掌门声名的秘密，会被卸磨杀驴在他的意料之中。而他与李玄晖维持着明面上的和谐师兄弟关系，这般千里迢迢赶来追杀就显得颇为奇怪了。

        燕回也能到面行走，但这会耗去他的大半力以延续轻功，这对他来说只能作为逃跑的手段。

        这死人气沉丹田，声喊：“两位大侠，请听在一言！”

        百丈之外的李玄晖踩着面，眉心的痣殷红如血。

        李玄晖倒也没有隐瞒，他的剑尖划开江面激起巨浪，在压倒的攻势里回答了燕回：“你不该意图谋害小师妹。”

        说完这一箩筐话，尸长一气：“以上是教主写的胡言乱语，不必当真。燕大侠，我以往生教左护法的名义，请你我教一叙。”

        不过，燕回心想，同时说了：“大师兄为何视我为仇敌？”

        在李玄晖看来，燕回便是走投无路之后想叼走肉骨嚼碎的疯犬。

        “燕回大侠，听闻你刚刚失业，面临就业困境。”被死人蛊控的尸，“加我们往生教吧！我们有四个时辰工作制，上五休二，承诺永不迫员工加班，职还有住房赠送，有英明神武的教主指练武，有全套保险和完善医疗系，退休后还可享受教众赡养。往生教，享好生活！”

        燕回这时站在半截船上。另一半截被剑山大师兄的剑气斩成木碎片，在湍急的江中四散开来。

        毕竟他有一用海底真龙洗来的骨。至于他的眉心红痣，燕回也知其来源，那是李折的血。从某种意义来说，这对养父之间存在着血缘关系。

        曾经的师兄弟反目成仇，看生死之战无可避免。

剑山掌门的名中有一项就是守信。李折确实在崧川熔铸伪龙，燕回也确实摘取了最重要的果实，但当年李折没有承诺过不会杀死他，所以不必对他留面。

        剑山即使并非无事之地，也比与濒临疯狂的江湖人私奔安全许多。

        李玄晖的神没有分毫动摇。

        李玄晖说完这段江湖往事，又反问：“燕回，难你能保证骗走师妹后不对她起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