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旁边的溪，沉默良久不知想了多少，最后说：“我在山有宅，你搬过去住。”

        沈玉锦拖长音回了声是，散漫地直起来。他扫了李玄晖说了句大师兄辛苦，再回对妙妙说：“我再不走就得挨打了，妙妙也不想看我重伤卧床吧？嗯，那回再见，妙妙这十天可不要被别人哄走还忘了我啊？”

        ……

        妙妙找了个话题：“师兄之前说的是回乡探亲。”

        沈玉锦无奈：“好好，是我不对，我不该凶你。”总算给她排，他再来洗腰腹和大上涸的斑，放低了嗓音哄人，“能不能原谅玉锦哥哥？”

        四师兄泰然自若地应了：“是啊，爹娘死得早，家里产业都是人在打理。”他笑了声，“这次回家就开坟探望他们。”

        妙妙先去洗漱换衣，再回到四师兄旁时被他了颗新鲜枇杷，柔甘甜的果肉一咬就碎了，汁里。

        “沈玉锦，”李玄晖罕见地直呼师弟姓名，“心不稳，禁足十日，抄清心经百遍。”

        据这经验，在李玄晖用冷得刺人的语气问她“为何在剑山”的时候，妙妙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朝他伸手去勾他的腰带。

        四师兄正坐在旁边剥枇杷，见她醒了便凑过来问小师妹要不要吃。

        李玄晖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妙妙的手被攥住了。李玄晖深呼一气，解外袍盖在她上，重复了遍：“谢当归说你改嫁走了，为何还在剑山？”

        天阁有异，他不顾伤势一路快加鞭赶回剑山，正要上山向掌门禀告，半路听到四师弟和女的交谈声，循声而来便目睹了这场男女私。

        在李玄晖加重责罚之前，沈玉锦就识时务地离开了。于是现场只剩衣冠不整的妙妙和面若冰霜的剑山大师兄。

        妙妙一时没看懂李玄晖表这么差的原因。她接的这些剑山少侠里，燕回从不动怒，沈玉锦和百里容很少甩脸，只有沈空明会冷脸呵斥人，而他无论表多糟糕，只要妙妙主动贴上去他很快就会沉溺在里失了神，再冰冷的神都维持不住。

        妙妙醒来时望着床帐发呆。

        “小、师、妹！”虽然已有多日未见，但百里容不仅未曾生疏还更为切了，他在院门前拦住人，朝霞映得那张少年面容神采飞扬，语气也轻快，“早上好啊！”

        妙妙随着四师兄门，没走几步路撞见了个意料之外的人。

        妙妙略有茫然地回应：“五师兄早上好。”

        妙妙：“开坟？”

        “门房来信说我爹最近不安分，总想着从棺材里爬来，”四师兄一边剥枇杷喂妙妙吃，一边给她解释，“估摸着是被外来的邪祟上了尸。”

        妙妙从血腥味郁的男衣袍里探，继续仰起脸去看他，诚实回应：“我一直在剑山。”

        李玄晖避开了她的目光。他松开手，退开一步保持了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