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等危险。
燕回问何事。
某次闭关后,师父为邪祟熔铸了人。那是一个外表与常人相近的稚童,师父将他用作侍剑童差遣。
二师兄垂注视她。
“师妹,”他说,“我想尝你的味。”
刺耳甚至称得上动听,使人不自觉就沉醉于钧天广乐之中,待回过神来,他发觉自己的手掐在脖上,再用力些就拧断了。
孱弱的小师妹完全不能反抗他。他已经踩在油锅边缘,邪祟在他耳畔促他,引诱他犯大错。
何等令人着迷。
因此燕回从来没有吃过人。他知师弟们也有这层底线,即使是犯病时会念叨着好想杀人的四师弟也最多割自己的肉煮来吃,四师弟的邪祟每次惨叫到最后都是生无可恋的萎靡样。
“她闻起来非常味。”侍剑童调。
燕回上次见到侍剑童是在五师弟回山门那日。披着孩童外的邪祟是师父的睛,他依据事实禀告消息,说百里容带了一位少女上剑山。
四师弟说,他那蠢货兄长犯了病差吃人,已经被他及时阻止了,现在一个人在屋里闹腾。四师弟近期在受牢刑,经脉剧痛真气亏空,他打不过兄长遂来求助好心的二师兄。
然后师父就把这孩拎到怀里,掐着他的脸叮嘱:“不可以吃人。”
有天晚上,燕回在悬崖上的山里睡觉,四师弟攀着树枝探过来敲山岩石,把他吵醒后又连声说二师兄帮忙。
他丢开佩剑,像是抛弃一件毫无用的累赘废。在血腥气依然烈的房间里,二师兄走到妙妙面前,伸手搭上她的衣带。
在问是否要再次乳交后,妙妙见二师兄一时半会儿没有回应,以为他拒绝了,便想着岔开话题缓和气氛。
燕回帮忙揍了一顿三师弟,他离开时四师弟一边把兄长断裂的骨和七零八落的灵植埋土里,一边语气轻快地别说二师兄再见次请你喝酒。
燕回自幼时起就认为寻常寡淡无味,他第一次杀人时,望着尸溅的血陡然到饥辘辘。然而,放任自邪祟吃人会加快堕落的程,饱之时便会转化为泯灭人的空壳。
在迷阵里,燕回的深她时,他必须维持缓慢温吞的状态,他怕他被摧毁理后会失控,他怕他把师妹怀里骨血里会忍不住咬断她的咙、饱她的血肉。
“我知,我不吃活人。”侍剑童嘟囔,“哇别掐了要化了!”
……
小师妹尝起来太过于味。
直到他临其境,亲自受到那见所未见的令人心神恍惚的味,他才发觉原来自己的理智也并非无可动摇。
燕回当时不能理解三师弟突发的癫狂。平时冷静严谨的人,会仅仅因为闻到气味就发狂吗?
这时二师兄说:“好。”
人是邪祟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