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低看鞋尖,被师父拍了脑袋。
妙妙有尴尬。当然不可能是发生肉关系时把也来了,大师兄现在对她本没多少旖旎暧昧的心思,他只是持自己的君守而已――如果昨晚换个女人,大师兄也会向那个女人求亲。
对比之,他与妙妙的一夜实在微不足。江湖儿女风气开放,女侠路过客栈与柔弱书生风一场之类的事颇为普遍,更没有必须成亲的理。
大师兄两人,连那童都在送妙妙屋后转退了。
妙妙:“啊?”她懵了,把话题推了回去,“我记得大师兄已有婚约。”
江湖人多行事放纵,偷偷多纳几个妾室不过明路,官府也就睁一只闭一只。但是大师兄不是那种人。
大师兄是正直君。他不慕名利,不重,当然也不近女。敬重妻可以说是他的德守之一,对于那些放纵声的男人,他面上不说,心里多半是瞧不起的。
“妙妙,为师是在问你的想法。”师父说,听不绪,“你只用说愿意还是不愿。”
妙妙语半晌。
大师兄现在的愕然显然自本心。这事说去别人也会惊掉巴――虽然他们名义上都是剑山掌门的弟,但江湖地位可谓是天差地别。
李玄晖还没从顺遂二十余年第一次遇挫折的惊讶里回过神来,他就被师父拍了肩膀,听到师父喊他起。
……还真有。
“好了,”师父笑眯眯,“此事就此揭过。”
“妙妙,”师父声唤她,“来。”
也就是说,嫁给大师兄对妙妙而言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约等于天上掉馅饼。
大师兄自幼与医岛结亲,婚事定在明年开,早已准备了一年。他与那未过门的妻的并不深厚,毕竟路途遥远书信寥寥,连面都没见过,这婚事与其说是年轻人的旖旎,不如说是他对待人生大事的责任。
她最终还是闷声说:“不愿。”
师父问妙妙:“你意如何?”
师父笑了。
妙妙还是说:“弟不愿与大师兄成亲。”
这还是妙妙第一次见到大师兄除了洁冷淡之外的表。也许昨晚动时有过,但她那时看不清楚。
剑山和医岛的亲事全江湖都知,连日都定了,哪还有反悔的余地?
大师兄这求婚发言与寻常弟表心迹时不能说是略有不同,只能说是天差地别。他不像在求亲,倒像是继承掌门之位一般郑重且不带个人。
“是。”大师兄说,他的语气很冷静,咬字很清晰,掷地有声,“弟求娶小师妹。”
大师兄就像是跋涉多年的旅人即将到达时,临门一脚摔了个跟,即使摔得破血,也总该养好伤然后继续朝原定的目的地而去。
师父端坐于主位,大师兄跪在他面前,低眉首。宽阔主堂显得有些寂寥。
李玄晖是掌门养,天资过人,未来不意外会继承掌门之位。而妙妙是半路被捡回剑山的来历不明的人,没有习武天赋,看在掌门亲传的份上别人或许会敬称一声女侠,但谈及结亲之事,那些名门大派多半是不愿的。就算有小门小派想攀关系,也是为了攀剑山掌门,妙妙本人反而不重要。
虽然民间常有三妻四妾的戏言,但这后宅事其实有严格规矩。官职大小和纳妾数量都有明文规定,至于多妻――连皇帝都只有一个正妻,别人还敢娶几个?
大师兄仍然跪在地上。他抬起脸看了妙妙,又低去。
大师兄满脸肃容:“弟自请去医岛退亲。”
周围气氛古怪,妙妙走得小心翼翼,结果被师父直接提溜到跟前。师父拍了她的肩膀让她凑近,话是对着大师兄说的:“把你先前的话语重复一遍。”
大师兄似乎愕然地望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