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要知,是什么样的教育塑造了如今的您。”
边察沉默,大抵是在判断她话语的真伪。他并无证据可以鉴定她是否在撒谎,因而几分钟后新开了一个话题:“之前跟你一起回去的、那名苏仑的旧,你说要把她留作女佣,现在怎么没见她侍奉在你边?”
但到了现在,她似乎可以确认这些女佣们的职责:她们负责监视她,一旦顾双习有“越狱”举动,她们便会用那对健的臂膀,把她扭转回囚笼当中。
顾双习回神:“……您是说法莲?她初来华夏国,还有许多不懂的地方,加上也没接受过专业的女佣培训,所以我先让她跟着文家事,熟悉一工作……”
穿越以前,在她那个时代,“学校”虽已现,却只接收男学生。当时人们普遍认为,女只需懂得持家育儿,全德辄止于“贤惠”“温柔”“贴”。
顾双习接过电话,绿的接通键。边察远在地球另一端,她应答起他的话来,便带上几分敷衍和漫不经心。索天皇帝远,她大可以使儿小,还会被他当作她在撒。
据通俗理解,“上学”应当指的是数名学生坐在一间学校教室里,一起听一个老师讲课。
她便报这些天来的访客大名,以及她们聊天的大致容,刻意多留些篇幅给陆熙,着重谈到她描绘的大学生活,以及顾双习对这种“大学生活”的向往。
她试探地往外迈一步,几乎贴上他们拦在她面前的手臂,护卫队成员仿佛碰到了什么传染病患者,手臂火烧火燎地朝外递了一截,依旧牢牢地拦在她与大门之间,严格保持着与她的距离。
她没有为难属的癖好,遂扭往屋走。经过门廊时,顾双习知到有人正在看她,她循着视线回望过去,见是府邸里几名力壮的女佣,平日里并无工作,主要责任似乎是……是什么?顾双习此前从未留意过她们。
文阑说话真是客气,把“要求”质的东西说成是“请求”,仿佛边察是以极低的姿态拨通的这段视讯通话。可她明明非接不可。
顾双习却问他:“你们是只听命于皇帝阁吗?他不让我迈这扇大门,你们便会一直拦着我?”
见护卫队成员紧绷着脸不答话,顾双习了然的神。
顾双习看向镜,注视着边察,第一次问他:“您呢?阁,我从未听您说起过您的学生时代。”
顾双习承认得大方:“没有。”
在视频通话页面中,顾双习单手托腮,满神往:“听她讲她的大学经历,让我想起来上一次都队长、小阁和书记官来我们家聚餐,在餐桌上,他们也聊起了他们的学生时代……那似乎是一段值得怀念的黄金岁月。”
面对她们的目光,顾双习回以温柔微笑。她希望这群女佣永远都不必履行职责。
顾双习觉得好笑……边察一面要求守门人阻拦她的去路,一面要求守门人不得碰到她,这两个要求堪称“左右互搏”,但他是皇帝,他开心就好。
家庭教师给她上课,这大概不能算是“上学”。
回到屋,文家捧着电话现了:“小,有阁给您的视讯请求。”
去吧。”
她在起居室的沙发上坐,随手将电话搁在茶几上,自己低磨着指甲。边察把近来的行程安排一一报备,见针地表明给她带了什么礼,顾双习不兴趣,只在必要的时候“嗯”上一声,直到他开始问她,最近在家里什么?
又说:“……法莲,也像是在上学。”
她用目光轻他们抬起、交叉的手臂:“……只用手臂?”
多可怕、多恶心,她表她的厌恶与不耐烦,都会被他视作可怜可的小脾气。像猫向主人暴尖牙与利爪,主人也只以为小猫在恃而骄。
顾双习不怕他发问,索她的日程在他中是完全透明的,在电话里再问一遍,无非是为了确认她对他的诚实度、以及找借多和她说说话。
她叹息,尾音缭绕悽悽的哀怨:“……只可惜,我从未经历过。”
顾双习的父亲却觉得女也有必要识文断字、学习知识,特地为女儿请来家庭教师,顾双习方系统学习了凯尔特语、鸢尾语,以及绘画、钢琴……她所拥有的一切技能,皆源自她的那位家庭教师。
边察问:“双习,你此前从未上过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