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眯,倏而冷笑:“你的理由太没说服力了。我多的是办法让边察知我的报价,也有的是手段从他那里拿来赎金,没必要放那俩个女人一条生路。”
顾双习安静地站在那里,神平和,不因他的阴阳怪气而现丝毫动摇。
他再手通天,也不可能把手伸到千里之外的华夏国,把她从戒备森严的府邸中带去。顾双习并没指望“将军”真能助她一臂之力,她只是想……想到:至少,至少要先稳住他,用利益吊住他,说服他放了安琳琅和小魏。
她纤细、瘦削,因遭遇绑架,此时鬓发散乱、灰尘仆仆,但这并不妨碍她端一副四平八稳的姿态,以“合作方”的视角评判“将军”。
“将军”想:若是好好把握这张牌,在可控的范围行作,想来能从这位皇帝手中捞不少好。
他观察着顾双习:“倒是你,真是菩萨心,都自顾不暇了,还惦记着你的随从。多么令人动的主仆谊啊,我几乎要落泪了。”
“我会鸢尾语、凯尔特语和华夏语,如有必要,我还可以学习更多的语言。”顾双习,“您若不甘心囿于冈、想要登上更为广阔的舞台,那么您应当深知,边有一位通多门语言的属,将会相当有益于您的开疆拓土。”
毕竟她们是因为她,才陷险境。
顾双习默然一瞬,眸转过来,这回换她把“将军”从上打量到。
话音刚落,“将军”听笑了:“……所以你是在遂自荐吗?可我为什么非要把你收作属?通多门语言的人并不难找,你不是唯一。”
这番话的潜台词是:拿更多的真本事吧,让我瞧瞧你是否有被我收编的资格。
她说:“我能帮您拿到您想要的任何华夏国的机密资料。纵使您对华夏不兴趣,那您也该对华夏有关援助冈的决议兴趣。”
“将军”唇角一滞,一次听说有人如此寡廉鲜耻,满不在乎、全无负担地“叛徒”……他兴味盎然地撇着微笑:“你是边察的边人,应该知这位皇帝是多么的冷血无、杀伐果决……一旦被他抓到你机密,你的场将会相当惨烈。”
她和气地说:“瞒不过您的火金睛,我还是不故玄虚了。实话实说吧,我愿意帮您从边察那里取得赎金,但您也需要向我承诺。”
“再者,她们回去以后,可以向边察通风报信,让他知晓您的意图……”顾双习说,“您一定不想暴您自己吧?毕竟那可是边察。”
于她们而言,这场绑架本就是无妄之灾。顾双习尚不能断定边察是否真能保她周全,但她要努力保安琳琅和小魏周全。
顾双习却于此时开:“我能向您请求一件事吗?”
那可是华夏国皇帝,万人景仰的完偶像,手握大权、君临天,却也奇迹般地生绕指柔,甘愿为她一人折腰。
如果她在撒谎,那她的确胆忒大。
她的指,着一枚银戒指。那是边察门办事以前,特地为她上的。即便她现在并不在他边,这枚戒指也如镣铐一般钳制着她,使她明晰:若无外人助力,她绝不可能逃边察的手掌心。
譬如她可以畅通无阻地边察的书房,随意翻看他的那些文件、任意旁听他的那些会议。从边察中说的只言片语,轻盈又沉重,犹如蝴蝶扇动的一双翅翼,轻描淡写地掀起风暴,谈笑间奠定一桩桩家国大事。
也许她只是一枚符号,用来为“边察”这尊神像增光添彩,若她灭失,边察大可以再一枚符号。
资金、军火、人脉,岂不是信手拈来?
可她又能拿什么作为筹码,同外人交易、说服外人带她走呢?她无长,更无通天之能,唯一能够卖的,似乎也只有作为“边察边人”,而生的便利。
她当然也会有“叛国者”般的羞耻与不安,但这与她想要离开的心并不冲突。
即便是貌似柔弱易碎的花朵,秆亦韧十足,纵然被风扑倒,也将重归笔。
可他也深知,边察绝不是任人摆布的提线木偶。
因而,喜悦过后,“将军”立刻冷静来。首当其冲的,就是要确认她在边察的地位。
顿了顿,顾双习紧跟着加码:“她们不算什么重要人,在您手中,甚至不能成为谈判用的人质……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
但面前的这位“将军”,恐怕不太能帮上她的忙。
如果她没撒谎,那他定是走了大运。
“将军”颔首,她继续:“我想请您放了我的那两位随从,她们是无辜的。”
甚至于,没人知他是否有“真心”。顾双习看起来确实被照顾得很好,但这也并不意味着她真在边察心中占有重要地位。
顾双习没接话,只是默默抬手理了理鬓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