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茶涮了碗筷,王言洲亲力亲为,韩宁冷相待,看他如此,好像除了着装之外,和大学时候没有任何不同,但只有两个人知,心境早已不同。
但当初的心境就有多纯粹吗?
最后一酸辣蹄花上桌后,王言洲促着韩宁动筷。在一桌红红绿绿掩映间,韩宁发现了王言洲的委曲求全,他的手肘碰到桌,价格昂的定制西装已经沾上了一层油腻。
韩宁大二的时候,王言洲研三,迎路离学校近,他们才来得多。后来随着两个人的陆续毕业,职场,王言洲从清冷淡然的学长变成了说一不二的小王总,追寻回忆里的味这件事,他们从没有过。
王言洲一贯冷凝的目光透过镜片折不易察觉的温柔,“你不是总念叨他们家的菜,说哪儿的蹄花都没这儿味。来,碗给我,我给你盛。”他的声调温和,仿佛完全忘记了那日他们已突兀的分手,忘了自己侧已经有了另外的人。
分手后还能朋友吗?
不能,至少韩宁是这么认为的。
“小王总何必如此?我以为和异保持距离,是每个有妇之夫都明白的理。”她不动筷,眸泠泠,“如今能享受你这份殷勤的,应该只有你的未婚妻。”
“你难要告诉我你后悔了吗?”
她心里难免浮起了些许苦涩,韩宁知他不可能后悔,或者不可能说后悔,他是王言洲,在上的王言洲,只能验人间烟火的王言洲,和她耳鬓厮磨了五年的寻常周末,如今重新回到了璀璨辉煌的生活里。
王言洲,同她永远隔着难以逾越的鸿沟。
对面的人沉默着,睫轻垂,遮住了一切绪。
韩宁的苦涩变成带着嘲讽之味的怒火,早该料到了不是吗?
“那你想什么呢?让我小王总养在东望国际的人?从前女友转换成见不得光的外遇?”她的声音不大,却能正确且不容置疑地落在王言洲的耳朵里,“我倒希望是我在胡言乱语,对吗?”
最后一句,从咄咄人柔成了妥协的祈求,她不想和王言洲走到难堪的境地,如果真的陷此般,那最后难堪的只有她一个人。
这个僻静的角落,是他们曾经常坐的位置,王言洲看着她,好像上次同她在此还是昨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