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弗几不可察地皱了一眉，但很快他又恢复了温和的样，礼貌地向你问好。

        “原来是你，薇琪，午好。”

        传来奥利弗的声音，你回过神来，看着手里那本随手取来的书，黑书封上印着的五彩斑斓的心脏。

        “相应地，我会告诉你我从你上看到的一切，包括你里正在腐烂的某组织。”

        你生在一个巫蛊世家，但在你的国家，行巫蛊之术会被贴上邪教标签，而你的家人特意将你送来英国念书，是希望环境的改变能让你忘掉那些乱七八糟的关于巫的传言。

        你意识抬起，而奥利弗却没有在看你，他此刻低着，正专注地看你手中的书。那与发一样颜的密的睫，有一对蓝灰的雾霾一般的睛。

        你将那本书扣在前，这带着拒绝意味的动作落在奥利弗中，他难得将视线转移到了你的脸上。

        那个男生用力推开了你，很大声地咒骂了你，说你是“灰的老鼠”、“邪恶的东方女巫”，你毫不在意，因为你知他只是在害怕而已。

        哼哼，就知你不会看错的，这些自诩贵的家伙，实际上早已经烂透了吧！

        “……什么？”奥利弗那对好看的眉再次皱了起来，“不用这样，薇琪，你想看的话……”

        奥利弗将手中的书放回了书架上。

肤层、肌肉群、血的脉络、然后是黏附在官上的脂肪……你能看到人们最深的、一切不愿示人的秘密。

        哒哒，很轻微的鞋跟敲击地板的声音，正在胡思乱想的你没有注意到奥利弗正在朝你走来。

        慢慢地，你发现自己能够通过痣看到人，那种悉一切的觉让你着迷，甚至就在不久前，你近距离观察了一个低年级的男生睛方的痣，并且告诉他那颗邪恶的痣是潜伏在他里的恶。

        奥利弗的表瞬间变了，蓝灰的瞳孔中透一抹危险的红。

        “你好奥利弗。你想先借这本书对吗？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有了几次“看穿”别人的经历之后，你开始不满足于那种太过表面的观察，他们肮脏的里浸的墨一般的污随可见，几乎不用仔细观察就能判断他们有什么地方烂掉了――更重要的是，你不想通过这种方式让他们意识到自己在腐烂，他们只需要一直维持现状，然后烂到底就好了。

        “如你所愿。”

        你不敢抬，只觉得那颗捧在手里的心脏突然动起来，每一血都像是要爆炸一般鼓动着。

        直到那双鞋停留在你面前，奥利弗的气息将你环绕，他抬起手从你的耳边拂过，你被吓了一，然而奥利弗只是拿走了你脑袋旁书架上的一本书。

        这觉不太妙，奥利弗突然抬起手，你吓得闭上，肩膀瑟缩起来，就在你以为奥利弗会揍你时，耳边传来细微的纸张摩的声音，其中似乎还夹杂着很轻很轻的叹息声。

        前的雾霾渐渐散开，你又一次看到了那颗藏在肋骨弓弧之的痣。

        也许是因为你里的血脉太过大，哪怕文化差异巨大的异国，你上的巫术天赋仍旧随着年龄的增长日渐显现。

        像奥利弗这样完的人，也有某正在腐烂着吗？

        你无心和他闲聊，双手环抱那本书，扬起巴看着他说：

        你拿着笔，愤懑地在笔记本上戳来戳去，想到那些总是在背后鄙夷耻笑你的人，恨不得一个纸扎小人把他们全都扎死。

        “好吧，薇琪。”

        “作为这本书的交换，我要观察你上所有的痣。”这个条件听起来有些不太公平，因此你很快又向奥利弗许诺了别的东西。

        刹那间，你回忆起登陆敦港的那个傍晚，蓝灰的雾霾笼罩着城市上空，耸立的钢铁森林像是俯卧在浅薄又隐晦的黑暗中的野兽。

        奥利弗随手翻开手中的书，也许是上一个借阅者留了书签，书页直接停留在了人腹脏剖析那一页。

        砰，砰。

        “奈特博士的人解剖彩绘图谱，你也对这个兴趣吗？”

        噢，是你。那个喜观察痣的灰小老鼠、邪恶的东方女巫。

        “不过你可以先让给我吗？我最近很需要这些书。”

        果然没过多久，他的脸就被恶咬烂了。

        他语气一如既往地温柔，却带了一丝不容拒绝的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