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不着一缕,白羊似的月明霖此时正蜷在那雪白狐裘之上,瑟瑟发抖,心底暗暗叫苦――虽然所有人都当她是个花心滥的坏公主,但实则她并不擅长与女言说交往。以往在公主府也就罢了,左右一次也只需与一位相与,伊人若吃醋生气了,便委屈地盯着对方就好,左右也无人能抵挡住她那双泪汪汪的湛蓝眸。可今次,竟一次来了三位……还是在这等尴尬的状况!
她轻轻咦了一声,怒气顿时消解殆尽,又觉得前人眸过于灼,不应直视,原本意图悍然推搡的小手便陡然失了力气,变了以手心覆住对方眉。又味到手心忽然绽开的温,她心旌微微一,鬼使神差地,便倾吻了上去。
“翩翩,休得对殿无理。”一如往常,总是能言善的文芸珊最先回护月明霖,月明霖心底大是宽。
不过终是有了衣裳,月明霖的尴尬大为缓解。而且伊人字字句句,也都熨帖了她心里――这一次她私自走,确是受了许多磨难。旁的不说,便是衣住行居然只有一位女侍随行打理,便令她颇不习惯;还有此间主人,那个叫清月的坏花魁,竟百般欺负折辱自己,这世上恐怕再没人如她这般可恶了!
“芸芸!别看她睛!这坏家伙又要乱媚惑人了!每次她错事了!都是这样!你可别又着了她的!”画翩翩牵起文芸珊的手,小小的展现大大的勇气,“霸”地将人护在自己后,自己则是替代对方,瞪大那双怒气汹汹的“猫儿”,与“媚迷离”的月明霖两相对视。
果然!还得是我家芸珊最是贴可心――月明霖这般想着,一双湛蓝眸也悄悄雾晕染开来。
那画翩翩却是率先抢前一步,脸气鼓鼓地和河豚似的,恨恨瞪了月明霖一:“哼!为了个花魁!便令智昏!什么都不顾了!堂堂金玉之躯!竟不惜作那烟视媚行之姿,还不要脸地一边蹈舞一边解衣!平日也没见你这般费心取悦我们啊!少装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了,我们才不吃你这一套!”
完了,这再也抵赖不得了!
问询间,文芸珊又行至月明霖近前,跪,主动解尚带有自己温与墨香的外裳,为月明霖穿上――虽然这笼纱外裳若隐若现,月明霖未着衬裳,穿了与没穿也没多大差别就是了。
“芸珊……”可待她刚刚望向文芸珊睛,还没表心声一二,那雪衣雪发的少女就势地阻在了她与文芸珊间。
个人尽可妻的贱婊,只要是漂亮女就可以。所以为今之计,只能当那缩乌,期望别被三人认来才好。
如此,偌大荷叶之上,便只余了月明霖与她的三位红颜知己。
清月微微颔首,示意免礼,三姝这才停礼。
又见这温婉女垂眸敛目,向月明霖施了一礼,:“殿,此次远行,您还好么?离开前为何不与我们言说?您不通民间人世故,也没我们相陪,可有饿着么?可有冷到?凡夫俗,可有令您为难?可有那大胆狂徒欺负轻辱于您?”
“霜雪……芸珊……”当缩乌失败,月明霖只得定了定心神,直面现实――只见她双手环抱住酥,颤颤巍巍地曲膝坐起来,先是柔柔怯怯地唤着绛霜雪,俄而又向文芸珊求助。
本来画翩翩是打定主意,想用力将面前这个危险的家伙推远,护住自己的人的,结果只望了一这双她再熟悉不过,此番里却酝酿了好些委屈,激,还有某些说不清不明意味,却令人怅然若失的眸,她就有些迷糊了……
噙住,用力,一直加深这个吻。画翩翩牵着与自己心心相印的另一半的手,却忍不住吻着那全世界最可恶最坏的妖女,直到对方抵受不住,嘤叮一声,被她吻得了,向后倒伏在裘上。画翩翩仍是不愿放过对方,剑及履及,倾向前,继续骑坐到对方腰上。
“那么,公主殿便拜托诸位小了。我家小暂有要事要办,缓些再回。”侍女清霜言毕,又向三姝奉上了一捧盛满了媚香四溢的晶亮油的荷叶,便随她的小,清月花魁回那画舫中去了。涟漪开,很快,连那画舫也消失不见。
作了这般打算,月明霖便使劲往清月怀里钻,芳首也埋在了对方臂弯里,心中却是七上八,忐忑极了。也因如此,她自是看不见三姝齐齐向“清月小”行礼的那一幕。
万幸,来人中除了画翩翩直率骄纵些,常与她为难外,另两位,便是那绛霜雪与文芸珊,月明霖自认为应还是愿顾念于她,不忍与她为难的。
不能怪自己,怪只能怪这妖女百般诱惑自己,至于自己,只是犯了全天男女都会犯的错,再说了,自己被诱惑,总比芸珊被诱惑好――画翩翩心一边为自己找理由开脱,一边继续吻着,她牵住后人的手,是一星半也不愿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