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雨霖铃闻言一声哼，那双蓝的眸恨恨瞪着女，因为长时间饥饿而略显清瘦的脸气鼓鼓的，有些像一只营养不良但倔地生着气的小河豚。漪忍住第一时间戳调戏的冲动，心想这是在告别，又不是在调，再这样纠缠不休去说不定又得到床上，到那时写在笔记本里的后续安排就是一纸空谈了……不过，心虽这般思量，漪

着说着，少女的蓝眸又渐渐阴郁，只小声嗫嚅：“那次寒要是更大更久就好了，其实，我宁愿冰雪永不消……”

        “霖，她一个人类，在染区无法独自生存的。”

        唯独此时此刻，不可以――漪的理智如是说。

        “霖的床垫面，有一本笔记，里面记载着非常重要的事，回去后，第一时间要看，仔细阅读。”

        “冷柜的最底层，我还藏了两联止痛剂，还有一小罐肉，开罐也在。”

        “诶！？漪哪时候藏起来的？我怎么不知？”

        恰恰就是因为骗了――漪的心弦轻轻叙说。

        “哦。”雨霖铃巴巴地应了声。

        “为什么都不愿再骗一我的。”雨霖铃羽睫低垂。

        漪当然明白这少女有意无意表的心意，却依然沉默。

        “所以，这就是你当时持要救她的理由？”

        “好。”

        “漪？”

        “笨东西……你睡得那么死，当然不知了。”渐渐的，漪一直压抑着的心绪也满溢来了一些，她不自禁地伸手抚向面前少女的脸颊。雨霖铃也自然而然地抬起手来，轻轻扣住捧着自己脸的柔荑，再稍一偏，使右脸像小猫一样贴在伊人掌心里，不住地磨蹭撒。

        “霖什么都好，就是知识储备不足，还有些。”

        这般景，是她俩从前惯常的互动方式，但通过飞船外置摄像观察，却显得怪异――穿着橙红宇航服的宇航员独自一人坐在飞船，正微微偏着，双手交握，捧在自己盔面罩对应脸颊的位置，轻柔地来回摩挲着。

        “是我识人不清，我以为如果是她，应该能给霖幸福，没想到……”

        “现在，为什么又不读我的心了。”雨霖铃委屈地小声抱怨。

        漪当然不会说实话――其实是想给你们制造更多的相机会，顺便观察雨是不是好的托付对象。终究，也是私心占了上风，她想在少女心中留更多关于自己的好的记忆，于是又柔声欺哄：“当时，我在想啊，霖是不是真的永远不会变心呢，所以测试霖……”

        “那好，为什么又总是找借离开，留我和她呆在一起。”

        “我没有主动，是因为我依附于霖的心声存在，每次现，我都会大量消耗霖的神。而近来，霖顾念我愈加频繁了，我现次数也愈多。但现在，霖快到临界了。所以……我想告别，这样，霖向前的路才可能继续延伸。”

        “嗯。”

        “嗯？”

        “救就救了，为什么还要带人回家？”

        “先不说这个……回去的时候需小心些，记得顺着牵引线走，步幅不要过大，破时尤其要仔细些。”

        “那这次……我就不问你要去哪了，不过，你还需要我些什么？怎样……才算接受你的告别？”终于，少女似是释然了，离别在即，每一秒都分外珍贵，她不再闹别扭，而是主动凑到漪近前，仔细凝视伊人那双绝的蓝眸，心动地眨了眨，抬手将对方一缕垂在脸侧的发丝小心地拨到耳后。

        “梦……总是和现实相反的吗？在梦里，最后的最后，漪说‘你只有我，我也只有你’，漪承诺‘无论我变成什么样，都会待在我边’，漪还威胁我――‘如果我胆敢抛你，就永远忘记我……’这些，虽只现在我梦里，但我想啊，我就是漪，漪就是我，漪应该都知晓罢。”

        “霖难不想么？分明，我能听见霖的心音。”漪回想起了记忆中那双金的瞳，第一，她就觉到，曾经散落的命运丝线再度纠葛……那是与生俱来的本能，虽不想有任何过多的接，但也无法坐视对方有任何不好。所以，当时在那个一片狼藉的科考队遇袭现场，两人先是意识地逃离，可很快复又折返回去，不惜一切代价，救了那个名为雨的女。

        漪目光微微闪烁了：“都不曾知晓，不曾记得，也不曾……经历。”

        “算了，对了，你说这十年你在沉睡，但近几年，你没沉睡，也没见你找过我几次啊？而且，每次找我，居然还都是让我和你一起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