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禁luan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在大殿之中回dang着,方逸白少有咳得这样厉害的时候,他几乎直不起shen,只有扶着shen旁的桌zi,才能堪堪稳住shen形。
血se渗过指feng,在手背上形成一dao猩红se的弧线。王婉后退了一步,怕他咳chu的鲜血nong脏了自己手中的和离书。
她闭上yan,不想去看他这副表面上脆弱不堪的样zi。
方逸白很多次试图停xia来,但似乎都失败了,他只觉得一阵天昏地暗,几乎快要晕过去。
最后,他不得不在桌旁的座椅上坐xia,很久之后,他才有了思考问题的能力。
他不明白,为什么事qing会变成这样。
这个女人,她那么弱,又有些蠢,他觉得她gen本脱离不了自己的掌控,所以以前,哪怕是对她带有一些目的地接近自己心知肚明,他也一直睁一只yan闭一只yan。
就像在床上那样,他故意放任她征服他,故意让她以为自己占据了主动权,却只不过是为了增添几分夫妻qing趣罢了。
这一次,在来长清殿的路上,他同样想了很多,他在想,如果她能够诚恳地认错,如果她可以保证以后都乖乖地zuo他的掌门夫人,他不是不能放过她,他可以不计前嫌,还像以前那般对她好。
可是为什么,她所zuo的选择,好像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
要离开他,她怎么可以?
她怎么敢?
落在衣摆旁的手缓缓攥成拳,松开的时候,便在月白se的底布上留xia一dao猩红的掌印,方逸白努力压抑着翻涌的qing绪,声音带着chuan息,显得更加虚弱:“为什么?就因为天銮gong一战,我杀了那些人?”
一个“就”字,彻底让王婉明白,yan前的人,和她从来都是殊途。
明白了这一dian过后,她语气也更加淡漠:“千错万错,你不该杀傅怜。”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她。”方逸白dao,“青崖山那次,我只不过是让赤邪去jin攻阳泉结界,至于他要杀谁,本就不在我掌控之中,傅怜更只是一个意外。”
王婉冷笑:“临仙城,我是意外;青崖山,傅怜也是意外,你到底还有多少意外?”
方逸白愣了一愣,他一直觉得自己算无遗策,可是为什么听她这么一说,似乎真的好像有许多事qing,从一开始就在失控。
紧接着,他便听见王婉问:“你知dao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意外么?”
他听见王婉的脚步一声声,来到自己的shen前,她在方逸白面前低xiatou,用一种居gao临xia的姿态,俯视着这个一直以来gaogao在上的男人。
“因为你杀的人太多了,在这么庞大的数量之xia,哪怕是极小的几率,也会产生不可估量的结果。今天死的人是我,明天死的人就会是他,总有一天,你的剑也会落在自己的tou上。”
方逸白恍然大悟,他缓缓张开了自己的双手,似乎也在凝望着那满是鲜血的掌心。
只不过,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杀了多少人,他gen本就不记得了。
从一开始,他每次杀了人后,还会记录杀人的数量,可是到后来,这个数字越来越大,大到就连他也记不清了,他便已经放弃了这个习惯了。
他没有意识到,这个数量,已经波及到了他最在意的人。
只是他不甘心。正dao如今一路乘胜,他离三界之首的位置只有一步之遥,事实证明,他的选择并没有错,那些人的牺牲也并非枉然。
他扶着座椅站起来,轻轻握住了王婉拿着和离书的那只手。
他的语气依旧平静,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