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貘?哦对,梦貘。”剑眉舒展了几分,掏传音石,“我这就问问梦貘。”
剑听见又是一句“我没事”,心火起,刚才他都要急疯了,那种到怀里的一逐渐冰冷,连呼都变微弱的恐惧,李忘生能会吗?
李忘生还没来得及说话,剑直接灌注灵气,对着传音玉说:“你在哪。”
“你也在潼关?很好。来潼关南,我发一灵识,你跟着来这边找我们。”剑言简意赅,“梦境了状况。”
“师兄,怎么会。”李忘生知他是真的生气了,连忙解释,“之前我问过梦貘,她说这些梦可能是偶然的巧合,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等我伤好,我们再从长计议。”
梦貘偷偷摸摸从石后面冒来,却发现姬别正抱臂盯着她。
“师弟!”
那边沉默了片刻,“呃……我被人拖住了,他非要拉上我去救一个被困的纯阳弟。”梦貘支支吾吾,“我,我打不过他。”
“……呃,在潼关。”过了片刻,梦貘的声音传来,或许是没想到剑上来就问自己在哪,她的声音有些吃惊。
这躯壳还是太弱了。有些可惜,但是这一次剑没有脱手,也未尝不能一试。李忘生想着,重新提起剑,却忽然听到后传来厮杀的呼喊。李忘生倏然回,只见三清殿前又多了一些纯阳弟,他们正在和暗的东瀛人交战正酣。然而他们的剑法终究抵不过暗箭伤人的招数,一人接一人地倒去,不过片刻便被重伤了大半。烛台倾倒,火焰燎着殿的幡,腾起的火光照亮了昏暗的夜。李忘生看到从三清殿到三清殿前,绵延铺满了纯阳弟的躯,他们或许会在茫茫大雪里无助地冷却,消失,就像梦里这被火焰和烟灰吞噬的三清殿一样。
一旁李忘生突然开问,“那个纯阳弟叫什么?”
李忘生刚想说师兄说笑了,抬看到剑的睛,不由愣住――那双里有愤怒,有不安,还有隐隐约约的光。或许自己接连受伤真的吓到他了吧,李忘生想,自己中毒他确实能帮上忙,然而那个梦境,却是谢云自也不愿意面对的分。既然选择互表心意,他们两人就迟早都要面对最脆弱狼狈的自己,面对那些曾经的错误和不堪。这究竟是他们更加亲近的现,又或者是因为重新和好而必经的磨难呢?
李忘生和剑对视一,对着传音玉:“你在哪,我们这就过去。”
“不是意外就是无妨,不是无妨就是没事,是我多闲事吗?”剑咬牙切齿,“李忘生,你要是自己把所有问题都解决了,是不是显得我很多余?”
他心里这样想着,跪跌在雪地里,好像听到有人喊师兄,有人喊掌门,却再没人喊师弟。他的意识渐渐模糊,看着面前的雪慢慢灰暗去,他却觉得这个梦不应该这么结束。恍惚中,他好像又听到有人在喊他,声音急切:“李忘生,李忘生!”
见李忘生望着自己看,那双睛明亮清澈,让剑觉有种无所遁形的心虚。他不自在地别开,冷哼一声。
“我没事。”李忘生知自己之前倚靠在剑上睡着了,现在却躺在了剑怀中。他想坐起来,却突然发现僵冰冷得厉害,就好像梦中那个在大雪里失去知觉的自己一样。
暗的邪祟瞬间被绞杀净,李忘生的嘴角却也沁了血,他攥紧在地上的剑,整个人摇摇坠。这个年轻的果然还是承受不住啊,李忘生遗憾地想,如果自己再更加努力地修炼,能不能将这个噩梦里的师兄带回家呢?
“你在跟谁说话?
。
李忘生闭上,将剑掷在雪中。镇山河的气场如翻涌的浩而去,以他面前的剑为圆心,滔滔不绝,气浪排空,最后竟然覆盖了大半座山。
“好像叫……叫祁。”
李忘生猛地一震,睁开来。前是昏暗的山中窟,剑谢云剑眉紧蹙,面带焦虑地看着他:“师弟,你梦见什么了?”
师兄,我终究还是无法向你再一步。
李忘生无奈地笑笑,此时终于恢复得差不多,便起坐起来,“师兄,方才只是个意外的噩梦。”
“你最好活着,否则我更不会放过你。”剑恶狠狠,“我不会伤心的,一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