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愤不平，“他每次见了都骂我……”不过近几年彦先生很少花会上的事了，使得他一时间没认来。

        “粪土之墙……”冯权接着皇甫的话，转而哈哈大笑，皇甫满脸悲愤地望着他。

        终于，冯权笑累了，整张脸都笑僵了，拿手着僵的腮帮，去拉气鼓鼓的皇甫，“抱歉我错了，你别真生气。”

        哎哟，笑得他都有疼了，真是不能再笑了……

        “阿云，我错了。”冯权握着皇甫的手，连连歉，可皇甫半气消的迹象都没有。冯权无奈，“你说，你想罚什么，我都由着你。”

        皇甫嘴唇翕动，却还是摆着脸没有言语。

        “你想打想骂都行，别生气好不好。”冯权认真的说着，他也知他的确过分了，皇甫生气也是应当的。“求你了。”

        “那我要吃好吃的！”皇甫终于松了，冯权长一气。

        “你想吃什么？”

        “我要吃汤饼！炒菜！秋菊羹！肉粥！秋梨汤！还，还有好多！”

        “好好好，都给你。”冯权连连答应着，那么许多，也不怕撑着……

        嘴上说得慷慨激昂的，等回了小院，皇甫自己就又舍不得了。

        今天刚刚犯了风症，在医馆里疼得死去活来的，哪里还有力气什么吃的……

        “要不今天就算了吧。”皇甫拉着冯权回了房间，“我困了，咱们睡吧。”

        “你夜里可什么都没吃呢。我就儿，不多。”

        “院里的人都睡了，还得现起炉火，太麻烦了。”

        “别闹。”冯权拍了拍皇甫的脸，“你不饿我可饿了，你先等等，我就两碗素面，上就好了。”说罢，冯权便去了后厨，皇甫只好跟在后面，以免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一个人又忙不过来的。

        冯权一回便看到皇甫蹲在角落里焉儿巴巴地正在择菜，莞尔，“阿云，你的礼乐两项学得真的很差，但是书法却很好。”

        啊？皇甫只听着了最后两个字，很好？什么很好？“什么啊？”

        这傻，竟然还走神了……“我是说你，书法很好。”

        “有么？”皇甫咧嘴，冯权竟然夸他了，那应该是很好吧。

        冯权，他本以为皇甫的六艺两项便没学好，只怕后面的也不大好，虽然御功夫他也见过，算得上优等，但书法这样需要平心静气的东西，着皇甫那脱的个，实在是想象不到会学成什么样。

        但是，他看了皇甫写在花笺上的字，心里便有些惭愧，相较之，他的字都不算好了。

        那些字，龙飞凤舞，潇洒奇骏，很难让人相信，会是这个傻写来的。

        “你是如何练字的？”

        “练字？我没有练字啊。”皇甫老实回答，“可能是我少时写的比较多吧。那个时候，我总也不安分，两三天便能惹大祸来，阿翁生气又舍不得打我，就罚我抄书。”

        “抄书？”冯权诧异，“抄书也能抄的那么好看？”说不应该更难看了么？

        “哎呀，还不是阿翁，他嫌我字写得难看，抄多少就撕多少，还让我跪在阿母的牌位前把不好看的全烧了。然后还得再多抄好多遍，我觉得太难过了，就只能好好写了，后来就变好了。”

        冯权忍俊不禁，“你既然打小就是混世王，怎么肯听话抄了一遍又一遍的？”

        “因为阿翁实在是太凶了啊！”皇甫理直气壮地说着，想起阿翁生气浑都忍不住发抖。

        “可他不是从来都不打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