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一圈回来才想起自己忘了去市场找莱欧斯利，顺便把鱼买了，妈告诉他莱欧斯利现在开理发店，指指自己染的酒红，就是店里一小伙帮免费染的，说死莱欧斯利也没收钱。

        哪儿来的小伙，达达利亚觉自己有些被侵犯了，他去到市场，发现发廊的门紧紧关着，他敲门没人应，或许是他手轻，越敲越响，跟他年轻的狗卵命一样越活越来劲，门终于裂了个，林尼半张脸，问：“你谁？”

        达达利亚说：“我找莱欧斯利，莱欧斯利在这儿吗？”

        “今天理发店不开门，你找他什么事？”林尼不认识达达利亚，想着估计莱欧斯利也不认识，而且里面还在办事，不宜见人，他就说：“明天再来吧，或者一会儿你跟他打电话说。”

        这里原本就是达达利亚家，达达利亚已经把这地方当他老家看了，他在这儿住过两年，一个人的童年有多长时间？在达达利亚这里就只有两年，他从第一年生，第二年成年，去外地打了一年工回来，这家门就不让他了？这壳里面包的又是什么虫？

        “你是谁啊。”达达利亚暴力地把门扯开，林尼比他小好几岁，力气都没优势，被达达利亚推开，见他要上楼，林尼又上前去拉扯他，此人来势不善像来要什么债的，莫非是替爹妈被莱欧斯利搞烂的报仇？他又于一个难以辨别是否能当莱欧斯利客人的年龄段，十八到二十的样，初茅庐的大小伙，比初中生有实力，也不知莱欧斯利跟他了会不会有“轨的觉”。

        “你别上去。”林尼叫他，达达利亚没反应，一溜烟就窜上楼，没听到林尼后面说的：“楼上在嫖娼。”

        达达利亚不告诉莱欧斯利是想给他个惊喜，未曾想过自己会遭到惊吓，其实这也没什么。他在厂里被玩得还算差不多的朋友建议过当鸭，凭他的件件钱哗哗地挣，达达利亚不去，他说不仅有几率局，以后想上岸了有的富婆甩不掉，他家里还有债，还有一个年迈的妈，还有他断臂的哥，他要是去了，谁来照顾。后来他被女老板猥亵，逃了，意识想找人倾诉的时候他想到不能给别人添堵，别人还要生活，之前他隔着手机对莱欧斯利哭那么一次已经够丢脸了，于是只能对着空气诉苦，一个月天天不落地工能挣上四五千块钱，留房租饭钱，少说也能寄家里三千左右，一年了，债应该还了个五六万，再个五六年债还完日就好过了，他每天就这么盼着想着好的未来过来了。

        达达利亚回来，莱欧斯利总觉自己像被了一响鞭似的，这可不怎么舒服，他不喜在未经自己允许的况被鞭，尤其是无关耻辱与交的时候，这么鞭他一，让他本就焦虑的心里更加堵得慌。

        他们这么久没见了，莱欧斯利又觉得动，达达利亚没胖也没瘦，就是看起来憔悴了许多，被生活跟死爹拷打得不那么明媚了，笑容有些逞。

        达达利亚在门框边愣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往前抱住莱欧斯利，追上来的林尼在旁边不明所以，屋里面的老衣服还没穿利索，达达利亚泪汪汪地开始小声泣。因为生多日不见，好像过了大半辈他的债还是没有还完，悲的生活一望无际，丽的日转瞬即逝，过去所有的一切苦痛都反刍上来，首先是上的剧痛，然后才是心脏跟大脑，他想自己如果能回到童年，回到小学最后那两年，他愿意被打断双。

        ——

        妈婚，天方夜谭。

        “不想找。”达达利亚说，“我还这么年轻，还不到二十岁。”

        老一辈人把结婚看得死紧，莱欧斯利在旁边说娶这么早媳妇什么，又说别嫌说话难听，没彩礼钱，家里还背着债，就套房，妈肯定也不想娶个有什么病的媳妇来。

        老太太被说了还嘿嘿地笑，她把手放在前了个怀抱的姿势晃了晃，就是想抱孙了，想抱抱小孩，不过没关系，再等两年吧，等发财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