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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天

今天是雨天,我窝在录像厅里打发时间。屏幕里放着狄龙和姜大卫主演的电影《复仇》。武打片re闹得很,乒乒乓乓。外面的雨也re闹,xia个没完,偶尔有几声雷响。录像厅没什么生意,余国伟也没有,只有一单。他们待的时间有dian长,兴许那男的也在等雨停。但雨不遂人愿。他chu门前yan睛瞄向门kou的伞,又看了看我。我吐了kou烟,抢在他之前说,概不外借,20块一把。他看了看我那把破烂的红蓝格zi的天堂伞,把兜帽罩在tou上冲jin了雨地。我还不知dao吗?有借无还。

        过了几分钟,里面不见动静。我有dian奇怪,碾灭了烟jin去瞧余国伟,让小刘看着店面。我大概也被他传染得神经兮兮了,疑心会有什么凶杀案发生在我shen边,所以脚步有些匆忙。私人录像厅里采用的是所谓的日式装修,听起来gao档,其实就是以地为床。最多给了给小桌zi和两个蒲团。所以推开门的时候,他背对着我躺在地上。衣服松松垮垮,和人一样充满了倦怠。shenti随着平稳的呼xi轻微地起伏。

        我骂自己一句傻bi1,蹑手蹑脚地来到了他的shen边。他睡觉是蜷起shen的,像腹中的胎儿一样,看起来很没安全gan。tou发散着垂在一边。短pi衣的拉链拉着,kuzi却没扣上。我悄悄地在他shen边躺xia看着有裂feng的天花板,无由来地有些zuo贼心虚。但我还是搂上了他的腰,两个人贴得像勺zi。

        醒来的时候我反而在他的怀抱里。他枕着自己的胳膊面朝着我,我埋在他nuan烘烘的xiong前。他还在浅眠。于是我知dao,我躺xia的时候他已经gan觉到了。我推了推他,说今天没事,到我那吧。

        雨天很适合睡觉,而他因为昼夜颠倒也总是睡不够。我俩大男人挤着一把伞回来的,tou发都沾上雨shui,整个人湿冷湿冷的。我推他jin浴室冲个reshui澡,自己则随便冲两xia钻jin了被窝。他chu来的时候shen上re气蒸腾。我们就挤在这张小床上互相取nuan,主要是我取他的nuan。我俩听着雨声睡到天昏地暗。

        我傍晚醒来后看着昏沉的天se,因为生wu习xing,心里有难以言喻的莫大悲哀。床上是空的。厨房倒是有动静。摸到厨房后,被他气笑了。他chu狱后在重新适应正常人的生活,而且最近适应得很快。一个人独chu1时,神se很悠然。恍惚间,我又看见了当年那个洋洋得意,自得其乐的保卫科gan1事。他一手掌勺,一手夹着烟,时不时xi上几kou。我笑着骂他炒烟灰呢。他看是我,也淡淡一笑,狡辩说没掉锅里面。

        我的冰箱里shi材不多,啤酒倒是有一听。他把仅有的shi材凑在一起,zuo了番茄鸡dan面,蛮好吃的,我把汤都喝完了。吃完饭一时无事可zuo。两人刚睡醒,都有些睡不xia,大yan瞪小yan,没话可说。要是yan前是我往任男朋友,我俩早就gan1起来了。可是介于我俩的尴尬shen份,这件事总有dian我占他便宜的gan觉。我没话找话,问他记不记得当初抓到我偷厂里东西。那是我俩唯一的交集。他摇摇tou,说抓太多,不记得了。然后房间里又寂静xia去。我忍受不了这样的安静,最终还是爬到了他的shen上。

        一天,我拎着午饭回店里的时候,发现小刘不在看店。这小zi又在偷懒。我还盘算着扣多少工资以表警示,转yan就看见他压在余国伟shen上急不可耐地胡乱摸索着。余国伟并没有明显的反抗,这是比小刘背着我gan1这种事更令我气愤的。我揍小刘一顿,让他gun。余国伟张张嘴,什么也没说。他对这种事无所谓的态度让我汗mao竖立。为小刘让我想到趴在他shen上的我。

        我知dao他之前不是弯的。他有过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的照片我见过,他一直夹在自己钱包里。女人叫燕zi,很漂亮,十年前失踪了。有人猜那也是余国伟gan1的,是余国伟把她从铁轨上的天桥推xia去。余国伟说是她自己tiao的。她跌xia去的时候刚好落在装着煤矿的矿车上,轰隆隆地被拉走了。无论如何没人再见到燕zi,彷佛她真的飞走,飞去更nuan的南方不回来了。

        我不信这个说法,也很难证实其中的真假。但显然这个女人在他yan中是不一样的。他说她不见了的时候yan神中有种真切的悲伤。终于有一天,他说他想去香港看看。我问为什么是香港?他说燕zi曾说过要把理发店开到香港。

        我心灰意冷。他不需要我似是而非一厢qing愿的ganqing。我说你cao2我一次,我就让你走。他就在台球桌上gan1了我之后走了。我突然意识到他和我的死鬼老爸有多相似,总是在外面奔走,跟鸟一样筑巢xiadan时才在家匆匆落脚,一天到晚不知dao在忙些什么。

        家庭和ganqing在他们yan里无关紧要,他们永远在追逐着某样虚无缥缈的东西。而余国伟又找到了他的目标,我再一次被留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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