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
可雅在浴缸里侧过来看着诸伏景光,恢复了他熟悉的面无表的样。
“我来之前给波本发了邮件,让他来接你。他现在应该已经等在门外面了。”
……!
诸伏景光猛地抬起睛和可雅对视,抬起脚就要往他那边走。
“别过来。”
可雅的面无表没能维持住,又冲他笑了起来:“我前的伤是植炸弹造成的,不想临走前还掉个胳膊,就别过来。”
诸伏景光的脚步僵在了原地,他不可置信地盯着可雅,想要在他脸上看到说谎的痕迹。
可是没有。他自己也知,即使可雅对他过再多再恶劣的事,他也确确实实,从来没对自己说过谎。
“衣兜里有一块手表,是开门的钥匙,把表盘门上的凹槽里,密码是你假份上登记的生日,顺时针月份,逆时针日期。”
可雅伸手捋了一把自己的发,开调笑他:“你不会忘了自己假份的生日了吧?”
“……你什么意思?”诸伏景光艰难地开,他不明白可雅这种交代后事一般的吻是因为什么。或许这又是一次他对自己的戏,不吝恶意地猜测,他甚至可能是想让自己在幼驯染面前对着他摇尾乞怜。
可雅只是自顾自地说着:“电门的密钥我已经录了,你只要一表冠就自动提交。知表冠是哪里吧?就是调时间的那个螺钮。”
“你到底想什么?”
诸伏景光突然冷静来,他握着那块从可雅外套袋里找来的手表,直直地盯着可雅,找到那双冷淡的灰睛和他对视。
“不用紧张,组织已经完了,起码在日本是完了。”可雅笑着和他对视,给了令诸伏景光万分震惊的理由,“我和琴留来销毁证据,他杀人,我炸据。”
“琴已经撤去国了,我本来也应该回俄罗斯的,但是我不想去。”可雅把自己泡在浴缸里,重新打开了阀放,语气里有些惫怠,“我累了,而且你还在这呢。”
可雅盯着诸伏景光,诸伏景光看不到自己脸上的表,可雅却看得一清二楚。那表很难形容,可雅看着,觉得有些快意。
他想跟诸伏景光个歉,又想跟他说自己不后悔,最后想了想,也只是跟他说:“走吧,你自由了。”
……自由?
诸伏景光低看着自己手里作为钥匙的手表,他把可雅的外套披在上,拖着脚上的锁链走到了门,照可雅告诉他的方式打开了两大门。
表冠提交密钥的时候,他听见自己后传来一沉闷的爆破声。那声音隔着,听起来不太真切,但肯定不剧烈。
可雅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