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的很简单,很简单,只有一个。
“后面我会理,你该的事。”
于是外守一在法庭上麻木地听着法官对他的罪行宣判,跪在被告人的台上涕泪横,说自己对不起女儿,对不起帮助女儿的老师,对不起他们一家,对不起那个拼死冲危险的爆炸中带着他逃升天的年轻警校生。
诸伏辉看着诸伏景光的发旋说。突然想起来小时候诸伏景光的发也是这样塌塌的,老老实实顺着发旋的方向生长,连发丝都乖乖巧巧的。
多好的一幕社会理剧,凶手并非恶人只是为女发狂,受害人的儿为寻找真凶踏上了荣誉之路,最终大仇的报,和正义化了凶手,法律的威严得到尊重,多么圆满的故事。
诸伏辉请了假,从自己分实习的地方县坐飞机赶回东京,在天空显月亮的薄影时站在警察学校门提交了探亲申请。
“那就别后悔。”
那就是让诸伏景光好好活着。
菅海斗打来电话,很着急,顾不上维持平日里花花公一般的腔调,气吁吁且咬牙切齿:“辉,小光被派去当卧底了,人已经去了半年我才知,我们被刻意瞒在鼓里。”
诸伏辉开问一个让跟随诸伏景光一起来的那一串儿尾巴躁动不安的问题。
“嗯。”
电话里的声音和现实里听起来总会有些区别。诸伏景光的声音听着比电传输的声音更一些,但语气依旧是定的。
电话那边沙哑的声音透明显的哭腔,诸伏辉沉默地听着,过了片刻用纹丝不动的声音说:“在学校等着,我上到。”
只要外守一活着,他就是诸伏景光上永远一块金光闪闪的荣誉招牌。诸伏辉知诸伏景光这件事的时候肯定没想这么多,他是个好孩,一腔血,睛亮得像宝石。但诸伏辉不是,诸伏辉什么都不是。
“嗯。”
诸伏景光站在他面前,低着,抿着嘴唇不说话。他持考警校的时候跟诸伏辉大吵了一架,刚才那通短暂的电话是他们吵架后的第一次联系,没想到……不,该说当诸伏景光打那通电话的时候就已经觉到了诸伏辉会现在他面前。
确定过诸伏景光的状态,诸伏辉坐半夜的飞机又回了东京。不知是该说诸伏景光运气好,还是他们的父母在天有灵,不愿意让杀害了自己的人就这样安安稳稳地逃过追诉期不被惩罚,被抓住的凶手外守一还在刑事案件十五年的追诉期之,诸伏辉有半年的时间用来想尽一切办法让这家伙死在刑场上。
菅海斗听说了他这边的况,好了找人推动舆论联名上诉请求死刑的准备工作,却被诸伏辉叫了停。
”
“他装了炸弹想要自杀,我把他拽了来。辉……我救了杀害爸爸妈妈的人,辉……”
他转后隐约听见些吵吵闹闹的声音,跟在诸伏景光后面的那几个“小尾巴”跑过来围着他安,有颇为清亮的声音顺着风被诸伏辉听耳朵里,那声音问,这就是你的孔明哥哥?降谷零嚷嚷着解释,说这个不是孔明,是纳迦利刃。另一听起来语气跟菅海斗有些相似的声音兴致地追问,什么什么,小诸伏不仅有孔明哥哥还有纳迦龙当哥哥,好厉害哎。最后是一浑厚的声音来阻止他们没完没了的瞎说,还知让他们不要随便给同学的哥哥起外号。
“确定要继续?”
“他死不了,我也不会让他死。”诸伏辉说的仿佛不是杀害自己父母的凶手,而是手里随便哪个案的嫌疑人,“我拿他有用。”
从见面到离开诸伏辉只跟诸伏景光说了这三句话,诸伏景光回了他两个嗯,他们见面沟通的时间甚至没有那通电话长。
诸伏辉对着十三年零七个月的审判结果冷笑,庭审结束以后也不回地离开。
诸伏辉没有信念,没有德,没有理想。他是个彻彻底底的结果论者,有的只是利益、效率和目的。
诸伏景光的警校生活听起来很不错,有了更多的朋友,能笑能闹,看着比之前有活力的多。既然诸伏景光持要继续,也说了自己不后悔,当哥哥的能的也只有让他放手去自己想的事。如果诸伏景光能听见诸伏辉的想法,大概要反驳他这才不是当哥哥的会心的事,只是诸伏辉习惯这样,有关诸伏景光的安排他总要问一句才肯让他去。
可是就连这一愿望他都没能到。
诸伏景光穿着板正的蓝制服跑来见他,后面鬼鬼祟祟跟了几个怎么也藏不住的人影。诸伏辉没准备理会后面那几个人,只是缓慢而慎重地从诸伏景光上打量过去,确认诸伏景光没受太严重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