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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鸟》

上有很多厉害的军人叔叔,没事的。”刘母轻声安着他,又问,“培,如果等会儿咱们要去,和别的叔叔一起去去找爸爸的话,你怕不怕?”

        刘培用力摇。他很聪明,现在虽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然而知自己绝对不可以给大人添乱,照就可以。

        刘母牵着他到了主卧,再次确定了门窗全都反锁、窗帘也紧紧拉上之后开始打电话。

        刘培贴在妈妈上,看到拨的号码是爸爸的,但是响了三声之后,那边挂掉了。刘母继续打,一共打了三次,每次都这样,她才终于像是放什么担忧的事,长舒一气。

        刘母把边的刘培抱在怀里:“爸爸那边没什么事,咱们天亮了再门吧。培,困不困?再睡儿吧。”

        可外面吵吵嚷嚷的,刘培睡不着。他牵着妈妈的衣角,问:“妈妈,我能不能去窗旁看看?”

        小孩对“看闹”这件事都有天然的衷,即使知外面没什么好事,刘培也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刘家住的这个小区也算是刘父刘母单位的家属院,而他们这一间房的主卧望去,可以看到主路,刘培觉得,刚才的爆炸声就是从那边传过来的,在这里可以看见外面在什么。

        “绝对不可以。”可是刘母摇,拒绝了刘培的请求:“也不要开灯――培,不要黑夜里唯一的萤火虫。”

        刘培这时候还不太明白妈妈为什么说这样的话,他对这句话背后的义有初步的理解,那是次日门后所见所景带来的;而更深层次的理解,则是在他真正长大从军、经历战场后,再次回想起这个夜晚,才明白当时的惊心动魄,以及无数在黑夜里不敢发光的小虫的恐惧。

        他们门是在早上九过,刘母在这之前就接到了刘父的电话,说要派车过来把他们接到单位上,之后刘母需要回到工作岗位,保证项目的继续推,而刘培则需要和其他孩一起被统一安置几天。

        说是几天,但这一去究竟要多久实在不好说。

        刘母提前预料到会这样――毕竟也不是第一次突然加班,然后把刘培托付给单位。所以在半夜的时候她就收拾好几件自己和刘父的衣服,再把刘培的日常用品和衣服也单独打包,书包也给他整理好,电话手表也上,等到敲门声响起,便准备带着刘培门。

        外面是两位军人,明显也是刘母认识的人。他们没有多余的话,接过刘母手上分别属于她和刘父的包,请他们来。

        然而在临门前,刘培了脚步,轻轻拉了拉妈妈的手。

        刘母回,问:“还要带什么东西吗?”

        “妈妈,生态缸的淋系统没开。”刘培指着生态缸旁边那个设备的红灯,说,“如果我们很久都不回来的话,植们可能活不去,到时候这个缸里就什么都没有啦。”

        刘母一愣,不过很快又对他带了笑,说:“不会的,培――就算别的植都没有了,但里面的苔藓可是这个世界上最、也是最厉害的生之一,别说我们只是离开几天,就是我们一个月不回来,只要还有一存活的可能,它也可以活去,生态缸里面不会什么都没有的。”

        但刘母还是走到生态缸前,打开自动淋系统,将生态缸彻彻底底浇透,再断掉家里不必要的电气,保证长时间无人在家时的安全,又走过来重新牵起刘培的手。

        “咱们能的事有限。”

        在关上门的时候,刘培听到妈妈这么说。

        “能不能活去,那不是我们可以决定的事。”

        她似乎是在说那个生态缸,又似乎不是。

        刘培听得似懂非懂,想从旁边的大人脸上表一丝可以揣测的痕迹。但刘母的表一如既往地平静,那两位军人更是守如瓶,从见面至今和刘母只用神和动作交,没有说过一句话。

        这次的事和以往刘父刘母惯常的“加班”绝对不同,刘培想。

        那究竟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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