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同伴明显不知此事，几乎惊讶得要叫来，被那人一把蒙住了嘴：“兄弟小声！这消息我可不敢保真，也只是听途说――但你想想，我们有多久没听见过叶英的消息了？连带着沈剑心也……”

        那是叶英握着他的手亲自去的，愿无违，的确是……愿无违。

        叶英亲手给他打造的长剑愿无违至今还在叶英的膛中，将他自己钉在了神剑谷的地上，将他的心上人关在了永夜中。

        这真假参半的消息，两人谈一句便过，又开始说别的江湖事。沈剑心随便听了几句，大概是某某大侠又和某某侠女成了神仙眷侣，羡煞旁人；某某恶名在外的人又杀了谁谁谁，骇人听闻。

        刚才那两人说得对，也不对。

        他刚爬到墙上探个，见状索跃上去，在墙坐了来，颇有些吊儿郎当的意思：“三庄主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儿看什么呢？”

        所以沈剑心权当饭菜，饶有兴致地听了起来。

        一剑穿心。

        以至于这么多年，沈剑心一直过得穷，真是除了剑外两袖清风。

        他听得无趣，吃完饼又喝完茶，付了钱走茶馆，然后前往码，交了去藏剑山庄的船费。

        沈剑心摸摸

        却不是重伤，而是――

了个幕篱，遮住他算得上是标志的白发，加之他刻意收敛气息，本没有人注意到他。

        倒不是他故意偷听，实在是耳力太好，就算他俩是附耳讲话，也跟当着他的面讲没区别，加上……

        ――有的。沈剑心在心里默默回答他。

        那人耸耸肩：“谁知呢？所以我说消息不保真。要我看，多半还是――”他指和大拇指一搓，个有些猥琐的笑容，“还是这个谈不拢嘛。亲兄弟都还明算账呢，谁知沈剑心和叶英有没有钱上面的过节？”

        他们谈论的事和自己有关。

        侠义至尊听起来名响亮，却实在是中羞涩。纯阳那月例，他常年在外，领得断断续续；打工跑，那收只够日常开销；行侠仗义，又不会去收钱，还经常倒贴去。

        叶炜看了他一，低声：“我白天接到弟报的消息，有一位背着黛雪剑的纯阳弟现在扬州，还上了来藏剑山庄的船，但不知面貌，亦查不到份。我料想是你，便在此等着。”

        江湖侠士多是三三两两凑在一起，一边讲些新鲜事，一边吃着东西。沈剑心拿着饼刚咬了两，就听见旁边桌的人在咬耳朵。

        叶英，的确是他沈剑心伤的。

        沈剑心半夜翻墙藏剑山庄的时候，不意外遇到了提着无双剑沉着脸在墙抬看他的叶炜。

        那江湖人跟旁边的同伴神神秘秘地小声说：“兄弟，你知不知前几个月藏剑发生了一件大事？他们瞒得太好，我昨天刚听说的，藏剑大庄主叶英，被侠义至尊沈剑心重伤，至今在神剑谷闭关未呢！”

        他摔碎叶英的玉雕杯，这么多年了一直没赔，主要是没钱赔。

        沈剑心听见这句话，若无其事地继续吃东西，只是吃饼的速度又慢了些。

        这话确实在理，同伴连连：“上次听闻叶英的消息，还是去年，藏剑采购的弟带回来一批珍稀矿藏，他亲自来挑拣了两块走，从此再也没有消息。而沈剑心更是在此之前就销声匿迹……所以是叶英闭关铸剑被沈剑心重伤？这说不通啊？世人皆知藏剑山庄大庄主与侠义至尊乃是至交好友，沈剑心发哪门的疯去打伤叶英？何况如果是真的，藏剑为何不追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