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地对他威胁说，等着看日后怎么收拾他，可以想见陈金魁必定被调侃得更多。这话说得再直白就挂不住脸了，王也便省略了后半截，停了两秒又笑了一笑，“我要是装傻充愣，您说是不是也太没意思？魁儿爷，您是真对我好，我就想要是为了您太好而抹不开面，倒不如我开。”

        陈金魁一时没回音，王也便开了小差瞎琢磨，他刚这话有太坦诚的地方，在于有一两听着好似指摘其他客人的不是。这不应该，他跟陈金魁在一时习惯养得不好，有段日和陈金魁分别后，他每每告诫反思，在这人面前不可太随便。不过他也不是能约束自己的人，氛围给到了，陈金魁那么随和，且有意纵着他，他过了好久反应过来才想调整，已不好忍住，索随它去。照直说话、真，他确实让他不能拿寻常态度，待他仍只当是个客人。

        但这事么，王也确实想过，提来也就是正好一提，决定权又不在他。这么个人他也喜分给他的时间多些，陈金魁带他去吃得不错，合了意一回两回后起，他就有期待起这人来摇。王也不会承认自己缺，可是换种说法，还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这么考虑在先他的一切困难，担忧并设法置他的问题，这么会、而且能照顾他，他就必须。陈金魁是第一个，不他认不认，是的，他给他的意淌了心里，唤醒了他未渴望过的渴望，萌生了眷恋，想这个人能在生命中停留得久一，是不由自主的，不经他理控制，也不因意志转移。

        “真只为这个，”再等半刻，他讨好地，“我就是一说，您这么不听，我一定不再提呀……那就，笑一笑？”他解释得已经再清楚也没有，说这么好些，陈金魁也没接住一句，始终很沉默，神却很炙，很直愣愣，也很是危险地盯着自己。他约摸从有这个心起就没掩饰过对他的，王也回想，可是在这个时间，是他初次觉陈金魁仿佛在压抑着什么，他的神可怕，透过那双，这魁伟的躯底翻、冲刷着什么较之得以暴的神更为汹涌的、充沛的、黑暗的，一经释放就能把他淹没。王也以为自己了解陈金魁的……他以为，那是痴心傻意。这副心傻在迄今为止全是一心一意为他，没有于主观意愿过一件伤害他的，就现在，他也不害怕，只在那极度克制的想将他搂碎的瞪视中突地想到，为了这个，他们才会来相见，倘若不再是这种关系，还有什么理由维持现状呢？在这个偌大的城市当中，年岁既有鸿沟，行业、交际圈均无重叠，跨越比理距离更远如天堑的阶级，他还是个循规蹈矩打工的学生的话，本不会与陈金魁相逢。“那魁儿爷你觉得像这样——”他犹如受了蛊惑地张，想问，还能持续多久，接着双眸微微瞬了一，意识到太骨了，两目光重新与对面相碰，就合宜了说，“你是怎么打算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