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帐拉换衣服。待会还要洗澡，这简直是多此一举。不过龙文章滋滋地看着帐里那一团黑漆漆的影，没有戳穿。

        换衣服的人一个激灵，觉自己背后被枪瞄着一样，于是恶狠狠地威胁，再偷看戳瞎你的。那人这时候已经凑在了帐边，两边帐裹着脸，只了个，涎着脸说，我看自己媳妇。鬼才是你媳妇，虞啸卿一个巴掌又要招呼上去，被龙文章往后一闪，空空地拨撩开帐一角。龙文章透过那飘起来的一条间隙贼溜溜地看他。轻飘飘的布料又落来，同时遮挡住两人的视线。

        龙文章的声音隔着帘传来，哄小孩一样，那我是你媳妇成不成?虞啸卿抚着自己的衣领，最上面少了一颗，松垮地垂来一边衣角，但那是龙文章能到的最好的了。他听着龙文章的话，莫名气顺了一些，但还是绷着脸，说我俩就没关系。而后整整衣角，脆地掀开窗帘，直视着那个人的睛，重申我要洗澡。

        豆饼一个人忙里忙外，几个老兵油起床了也不帮忙。好歹算个军师的孟烦了躺在草垛上看看天，看看地，又看看四招呼的龙文章。鬼迷心窍，他搂着狗肉评价。

        小醉在院里刚给鸡撒个一把谷。几只鸡探探脑围在她脚边啄。她见到他在发呆，便拿了几颗谷丢他，跟掷不吃的呆鸡一样，喊，啥喽，吃饭了。孟烦了才回过神，连忙应着，从垛上爬来。

        一桶又一桶紧接着送去，差不多满的时候，龙文章脚踏门一半就被虞啸卿瞪着收了回来。我顺便也洗洗。龙文章厚脸地说。虞啸卿没说话，回去找东西。

        龙文章以为他默认了，从门里挤将来。发现他从花瓶里早就枯死的枝条，把其他细支全都掰断，留个光溜溜木棍。虞啸卿挥了挥，试了试手。肯定不如自己的鞭，但是只能将就了。这个不成样的土匪氓大概是个西北人，腮帮很，硌得他手疼。有个鞭再好不过。

        龙文章却不知他在嘛，还在撩木桶里的受温，说得正好，我们洗完还有的忙活，今天要把喜宴补……嘶。屁上平白挨了一，正要恼又看见佳人在前，不好计较，便腆着个脸笑。虞啸卿却不领，说去，我要一个人洗。龙文章瘪了嘴似乎是要撒，却被虞啸卿扳着肩膀转了个，一脚踹在屁上，拉上了房门。

        正在早饭的蛇屁手里拿着那把尖刃菜刀切得案板框框响，看见自家儿坐在门外贼眉鼠地扒窗，于是跟周围人努努嘴。一帮人窃笑，那副没吃饱又犯馋的德行他们早在迷龙那就见识过。只不过死啦死啦看起来格外猥琐。也不知两个人走了什么狗屎运，捡回来的媳妇个个标致。

        龙文章站在门，从门里窥视，却看见那个影一步步向自己靠近，于是赶紧顺手抄过窗台上随便一本书，就地坐装个好学模样。谁知那是一本带画的足本《金瓶梅》。好在虞啸卿没有注意，他打开门后说，凉了，再帮我倒来。龙文章第一次听见他这么客气，一应，兴采烈拿着铁盆去接去了。回来推开门，却看见浴桶里冒着腾腾气，后窗大开，他的坐骑也不见踪影。他把放，也不是很急，拿过巾在桶里浸湿，了把脸才门，双手大拇指揣在腰带上，山大王一样发号施令。小的们看好家，我去把你们嫂接回来。

        温泉